黎明微弱光芒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一道道印刻在屋内。火炉依然在熊熊燃烧,偶尔发出轻微的木头爆裂的声响。
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办公桌前,面色沉重地盯着预言家日报上的新闻照片——一个破败的房子上空浮现着黑魔标记。他举起烟斗狠狠吸了一口,吐出淡紫色的烟雾。
《白劳德队长被害!》——标题下方写道:昨天傍晚时分,魔法部接到报案,在伊令上空出现了黑魔标记。第一批感到事发现场的傲罗,发现黑魔标记下方的公寓正是魔法法律执行队的队长白劳德的居所——
——现场有大量搏斗痕迹,显然白劳德进行过激烈反抗。但遗憾的是,他没有成功。傲罗办公室表示,白劳德队长可能已经遇害,虽然还没有找到尸体。但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试图拷问他,以获得魔法部的内部情报——
目前,魔法部发言人表示,将会加强魔法部高级官员的安全保卫工作。反黑魔法联盟的内部人士,断言如果再不采取强有力的措施,下一个遇害者,便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皮尔斯·辛克尼斯——
哒哒的敲门声突兀响起,皮尔斯赶紧翻过报纸的头版,他不想让妻子为他担心。
“朱莉,我起床时吵醒你了吗?”皮尔斯放下烟斗,尽力摆出一幅温和地笑容。
朱莉穿着一套苹果绿的丝质晨衣,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轻轻放到皮尔斯手边。然后突然跪下,双手抓住他的袍子袖口。
“皮尔斯,辞职吧。”朱莉眼中隐隐约约闪烁着泪光,“想想我们孩子,他不能这么小就失去父亲。”
“朱莉,你这是——”皮尔斯手忙脚乱地将妻子扶起来,让她做到椅子上,“现在局势在魔法部掌控下,别担心,我不会——”
朱莉伸手把报纸从第五版的魁地奇赛事时间表,翻到头版。皮尔斯来不及阻止,手僵在半空中。
“昨天晚上,你还去他家做客,你要是在晚走一会,说不定——”朱莉哽咽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皮尔斯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站到壁炉前,壁炉上面有一个小橱窗,里面方面的大小不一的照片。
他背对妻子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神在相片之间来回游离。
“听我说,亲爱的。”朱莉忍不住再次开口劝道,“辞职吧,我们去西班牙找我哥哥,那里很安全。或者我们留在英国,但别担任魔法部的职位了。想想阿米莉亚的遭遇、想想我们的孩子,他才刚去德姆斯特朗上学。”
他来踱步,眼睛时不时从照片上扫过。一家三口站在湖边,开心的哈哈大笑。儿子长得跟自己很像,站在夫妻中间,穿着德姆斯特朗的毛皮斗篷,显得活力十足。
“那魔头不是魔法部能对抗的,邓布利多听说也受了重伤——”
“别说了。”皮尔斯严厉地打断了妻子的话,他目光不在犹豫,而是坚定不移,“我不是懦夫,朱莉。我既然接受了这个职位,就要做到最后,除非鲁佛斯解雇我,不然我不会离开魔法部的。”
“可是——”朱莉哽咽期望他回心转意。
但皮尔斯转过头不去看她,盯着跳跃的火焰继续说:“局势很糟糕——既然你也明白。但正因为如此,才必须要有人站出来,顶在前面。你希望埃德加以后怎么说介绍他的父亲——支支吾吾跟朋友们说,他父亲在神秘人猖獗时期,丢弃职务,带着家人跑到国外?不!即使我会死在岗位上,他也能拍着胸脯说,我父亲是一个尽职的人。他会明白,我今天的决定是为了什么。”
朱莉无声地留下眼泪,皮尔斯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过于严肃了。过来蹲到妻子身边,“如果我辞职走人,肯定还会有人接替我的位置的。应该是约翰,他也有三个孩子,父亲还得了龙疫梅毒。我想他会毫不犹豫地接过我的位子,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也看到了。部里正在加强我们的安全措施,我不会有事的。”
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穿着拉文克劳魁地奇队服的照片、和妻子的结婚照、家庭野餐的照片。一一看过后,他整理了一下袍子,对朱莉说。
“我要去上班了,你回去再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