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藏于被中的手不自然的攥紧成拳,只是物是人非。
“如果那个人能听到的话,他肯定会很开心,这首歌像是一首小情歌。”贺泽肯定道。
林然故作疲惫的闭上双眼,似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是啊,这是一首小情歌,只是不再是他的专属。
贺泽也沉默了下来,静静的坐在床边。
翌日,第二场手术开始。
贺泽不同于前几日那般无措,他今天很是冷静的坐在手术室外。
他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今天是不害怕的,大不了再死一次呗。
只是时间越久,他心里故作的镇定便一点一点崩裂。
他开始反复深呼吸,双手握拳后又松开,松开后又紧握,数十次后,他能清晰看见掌心里全是月牙弯弯的指甲印。
“咚咚咚。”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从甬道内传来。
贺泽惊慌的站起身,还没有看清楚情况就见护士浑身是血的从他面前跑过去。
他迫切的追出去两步,又手脚发软的退了回来。
“然然!”
贺泽第一次真实的感受了失声,明明自己张着嘴,可是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喉咙恍若被异物死死的堵住,不只是说话说不出,他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他害怕,害怕极了,害怕的心脏又一次被扎得血肉淋漓。
手术室:
林然感受到一股凉意,他以为自己清醒了过来,虚弱的睁开双眼。
眼中雾蒙蒙的一片漆黑,他努力了许久才看清楚,他不是醒了,而是在一场梦里。
他看见裴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好像是在向他求饶。
另一侧是犹如烂泥一样的张业,他痛苦的朝着自己伸出手,好像也是在等自己救他。
一人接着一人出现在视线里,满满当当的跪了一屋子。
林然有些糊涂,他抬起手轻轻一挥,地下的影子又一个一个慢慢散去。
最后他看见了他噩梦的开始,女人匍匐着爬到了脚边,她的舌头好像被割了,满嘴都是鲜红的血。
林然承认自己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的想要避开她的接触。
“救、救救我——”女人张着血盆大口朝着他扑来。
“啊。”林然被吓得失声大叫。
“别怕。”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林然抬起头,视线慢慢清晰,他看见了阔别已久的贺泽,他的手紧紧的揽在自己的肩上,用臂膀替他挡住一切血雨腥风。
“然然,跟我走好不好?”贺泽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目光灼灼,全是藏不住的浓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