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苏染汐刚刚说的话,他不禁皱眉:“苏……我们来这里多久了?你……见过我?”
“俺……公子和神医刚来的时候,戴着面具,俺也是今天偶然撞见恁昏迷时候的真面目。”老妇刚刚吓得半死,其实没听清楚这位俊美公子爷和神医吵些什么。
但是想到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她难免为女子抱不平,“公子啊,恁是不是受了伤,给脑子撞坏了?”
夏凛枭一个冰冷的眼神,给老妇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声道歉:“俺不是骂你,就是奇怪!”
“恁和恁家娘子刚来俺们村的时候,俩人骑着一匹威风大马,有说有笑,一看就是刚成亲的甜蜜小两口,恩爱得不行,可把我们这些乡下人羡慕坏了。”
“头先恁家娘子受了伤,那胳膊上还烧坏了皮,恁急得哟,家家户户敲门借米借药,没日没夜地照顾媳妇儿,一看就是个好男人。”
夏凛枭顿觉头重脚轻,眼前一黑。
苏染汐和他?
恩爱小两口?
怎么可能!
老妇低着头絮叨,没看出来他的面色不对劲,“虽然不知道公子咋受了这么重的伤,可俺是亲眼见着恁娘子没日没夜地守着你照顾,没药了还得自个儿上山去采,哪回不是刮了一身伤口回来?”
“刚才土匪杀来了,村子里死了好些人,我听着不少小姑娘都给那些天杀的糟蹋了,心揪得哟。”
“神医长得恁漂亮,胆子大还讲义气,怕那些人进来伤着恁个昏迷不醒的,就拿着银子跑出去把人引开了!那么多土匪,凶神恶煞的,一不小心可是连命都没了。”
老妇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恁不心疼就算了,咋还跟人吵架嘞?”
“不可能!”夏凛枭下意识低斥一声,掌心一用力,床榻顿时塌陷了大半,裂开了几条缝。
老妇吓得一哆嗦,连忙抱着孙子跑了。
神医真是遇人不淑啊,嫁了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屋内。
夏凛枭冷冷盯着裂开的床榻,一如他凌乱不堪的思绪。
老妇描述的那些场景,瞬间化作一帧一帧活灵活现的画面,不断地在他脑海中闪过。
夹杂着苏染汐方才的辩驳,搅和地他脑子都快炸开了!
怎么可能呢?
他失忆的时候,竟然跟苏染汐亲昵如斯?
夫妻相称,同床共枕。
一日三餐,恩爱和睦。
荒谬!
太荒谬了!
除非换个人换个脑子,否则他绝对不会如此对待苏染汐。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趁着他失忆混乱之际,苏染汐编造了两人是恩爱夫妻的谎言,特意诓骗自己来乡下隐居养伤,和故人都断绝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