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低着头装孙子,但并不代表我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事实上,面对着这一大波的污水,我已经足够恶心了。
屈胖三刚才说得我畅快淋漓,缓过了一口气来,结果又给王维伽这个色厉内茬的家伙给再一次地恶心到了。
王维伽此人当初贪图虫虫的美色,执意要跟随我们前往黄泉路,等到了地方的时候,又给人抓走,最后若不是我们出手相救,只怕早就已经死了;随后我们数次救他,结果最后的回报,居然是出卖。
他将我们前往黄泉路的通道告知了泰山伯下辖鬼市,让我们差一点儿就回不来了。
这样恩将仇报的小人,居然还给茅山捞了回来,成为了指正我的利器。
我长笑数声,胸口一股豪气晃荡。
我没有再畏缩于屈胖三的身后,而是缓步走出,朗声说道:“诸位信了此人的话,觉得我曾经在黄泉路上与萧克明会过面,那么我也就不再帮你茅山隐瞒这等肮脏之事啊!”
肮脏之事?
众人脸色一变,有一个脾气火爆的络腮胡长老更是直接站立起来。
他指着我喝骂道:“你这小毛贼,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什么叫做肮脏之事?我茅山宗开山千年,向来光明磊落,哪里由得你来胡说?”
我冷然一笑,缓步走到堂前来,先是盯着王维伽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道:“事已至此,我隐瞒已无必要,各位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矢口否认见过萧克明之事么?”
冯乾坤冷笑,说你矢口否认,是因为害怕别人知道萧克明传授你神剑引雷术的事情呗,还能有啥样?
我摇了摇头,说错。
我环顾四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几个月之前,我因为金陵中山陵一事,作为目击证人,曾经与贵宗外门大长老陈志程见过面;随后几天,有一人前来找我,自称萧应文,是前茅山掌教萧克明的三叔;他找到了我,说想让我帮一个忙。”
“我当时很奇怪,因为我与此人素未谋面,至于萧克明,也只是两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他为什么找到我呢?这一点引发了我的好奇。”
“正好我当初在西藏旅游的时候,认识一位驴友五哥,却是萧克明的小叔萧应武,我与他联系之后,方才知道此人并非虚假,于是坐下来聊了一下,结果不聊不知道,一聊才晓得他之所以找到我,是想求我帮忙,说想让我去接萧克明,从黄泉路上,回返而来。”
“我之前曾经因为找我堂兄,来过茅山,知道萧克明是自己去的黄泉路,找寻我堂兄被人冤枉的证据,按理说他应该是可以自由回返的,为何要我去接?”
“结果我得知了一个惊天大阴谋,那就是萧克明前往黄泉路虽属自愿,但回来的路途却给人封印住了。”
“他没有办法,只有通过惊天手段,托梦于萧应文,找到了我出手。”
“各位可知那路是什么时候给封住的么?”
我环顾四周,瞧见众人的脸色各异,显然也是给我捅出来的消息给惊到了。
面对着这众生相,我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那还是许久之前,他还在茅山宗掌教真人的位置上;也就是说,有人希望萧克明一去不回,故而将那路途给封死了去,让他从此回归不得——而果然,在不久之后,茅山宗长老会以玩忽职守、失踪不见的理由,将萧克明的茅山掌教真人之位给免了去……呵呵,好深的算计啊!”
“我当初还在想什么宗门居然这么牛波伊,居然能够将自家掌教真人说免就免,那个时候才发现,这里面隐藏这惊天大阴谋,有人的手段,当真是让人汗颜……”
“各位不要问我为何能够自由出入黄泉路,我自有我的传承和手段,且说我在黄泉路上,千辛万苦找到萧克明,接引他出来,谈及此事的时候,你们可知道萧克明对我说了些什么?”
“他告诉我,说此事不能讲,他萧克明坐不坐这茅山宗掌教真人的位置,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如果此事泄露,茅山必定爆发内乱,他不想因为此事,而将茅山千年基业折腾一空,故而让我隐瞒见过他的事情——萧克明愿意以牺牲个人的荣誉和尊严,维护茅山的和平稳定,并且逼我答应了他……”
“现如今,堂堂茅山居然还将矛头对到了我的身上来,将污水泼向了我和那位让我无比尊敬的、正直的修行者身上,我也没有义务为什么狗屁大局着想了。”
“在我看来,再吊儿郎当的萧克明,也比在座的各位配得上那个位置,因为他才代表了茅山宗的侠义、济世、救道、奉献和自我牺牲的精神,他才是陶晋鸿真人大义的真正传承者,而在座的各位,曾经将那位可敬之人罢免下来的真人,在我看来,都是垃圾!”
“不要问我那个堵住了通道、执意害死萧克明的家伙是谁,你们只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把这个恶心的二五仔从黄泉路弄过来的,就明白了幕后主使的身份。”
“而现如今,面对着茅山刑堂的指控,我想说一句话。”
“是不是茅山镇教秘技神剑引雷术,这骡子还是马,拉出来溜一溜就知道了,在座的列位都是高人,不知道谁能够下场,让我陆言给你们演示一下,我的大自在雷法!”
狂傲,狂傲,狂傲……
我表现出来的气势,让茅山宗的众人都为之震惊。
居然会有这般狂傲之人,当这顶级道门的腹地,当着无数茅山长老和道门高手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