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书闻言,身子一震。
“本宫早就让人将绣线浸了堕胎药汁,你刚才频频用嘴断线,药汁早已入了你的口,可药效应该发作的时辰已过,你却半点反应也没有。”
德妃声音都似已淬了毒:“除了你根本没有怀孕这个答案外,你还能给出本宫其他解释吗?谢、玉、荛!”
德妃一字一顿地逼问,化作榔头一下一下敲在谢南书的心上,将谢南书的心砸得稀碎。
但他现在必须说点什么,千万不能失语,让德妃认为他理屈词穷了。
“娘娘,”谢南书的女音带着哭腔,“玉荛从未想过,您会想要了玉荛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命。玉荛保胎一直保到现在,好不容易胎象稳固了,结果您却不想留下这个小生命!德妃娘娘,您是这个孩子的祖母呀,为何您如此狠心,要对您这个还未出世的孙儿下手啊?”
德妃冷笑了下:“你这辈分论错了,就算你真生下孩子,本宫也只是这孩子的姨祖母,你别忘了,穆云峥并不是本宫亲生的,他理应称呼我为姨母。”
谢南书猜不出德妃为何突然翻脸,但现在也没有多余时间让他冷静分析。
他向前膝行两步,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德妃娘娘,上天有好生之德,您也定然有着菩萨心肠。玉荛怀胎不易,还请娘娘您慈悲,请您饶了玉荛,饶了这个孩子吧!”
德妃却根本不吃苦情戏这一套。
她嘴角一歪,衬得本就妖艳的一张脸,更显恶毒。
“来人,将谢玉荛给本宫按住,扒了她的衣裙,本宫倒要看看,她这肚子到底是真是假!”
几个已过中年的嬷嬷挽着袖子,冷笑着上前。
谢南书袖中的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
这几个不会武的婆子,根本不足为惧。
可谢南书一旦出手,展露武功,那必然会引得德妃怀疑。
毕竟玉荛是个闺阁小姐,根本不可能会武。
可若让这几个婆子真将衣服扒了,那假肚子就算做得再逼真,也有可能露馅。
谢南书一时进退两难!
德妃却是心态极稳,悠闲地端起丫鬟新上的热茶,慢慢啜饮起来。
一个小小谢府庶女,根本不成气候,她一个妃位的娘娘,根本不曾将这个小小侧妃放在眼里。
突然,围到谢南书身旁的几个嬷嬷叫了一声,纷纷后退了几步,再不敢上前。
德妃蹙起眉头:“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她将茶杯重重撴在桌子上,不耐烦地抬起头。
就见一个嬷嬷抖着手,指着谢南书冲德妃开口:“娘娘,她、她咬舌了……”
德妃眸光一紧,带着狠厉瞪向谢南书。
谢南书唇角一丝血道缓缓向下流淌着,他张开的口中,鲜红一片:“德妃娘娘,玉荛宁死也绝不受辱……”
随着他嘴唇翕张,鲜血自他口中涌出,砸向地面,很快就在他身下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谢南书扬着一双凄惨的眸子,满是恨意地瞪着德妃,因着舌尖疼痛,说话都已含糊不清:“娘娘,我倒要看看,身为婆母,逼死陛下御封的瑾王侧妃,您要怎么向陛下交待,怎么向瑾王殿下交待……”
德妃长着长长指甲的纤纤玉手,狠狠拍在桌面上,大声厉喝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宫上去扒了她的衣服!以死威胁,你当本宫是白混到如今这个妃位的么?你以为本宫会信你真舍得去死?”
嬷嬷们一听,立即又有了主心骨,团团围上谢南书,七手八脚地就开始撕扯谢南书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