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被打发走了。
谢南书问责杨管家:“杨管家,门房今日是何人值守?为何会安阳公主能不经通传,直接进到了府内?”
杨管家弯腰行礼:“回侧妃的话,今日值守的人是小欢子,是昨日才调派到门房的。小的这就去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云峥直接发话:“不论是何原委,这小欢子都是失职。他守的是本王的府门,未经本王和谢侧妃允许,他就敢擅自放人进府,这不是简单的一句失职就能解释的。这人不用留了。”
杨管家称“是”,恭敬地退下去了。
穆云峥转身冲穆云礼一抱拳:“让三皇兄看笑话了。”
穆云礼连忙回礼:“六皇弟这是哪里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太正常不过。”
三人落座,谢南书招呼下人重新上了热茶。
穆云礼看了一眼桌上的围棋,转头对穆云峥解释道:“六皇弟,皇兄觉得还是应该和你说一声的好。”
穆云峥笑笑:“三皇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于是,穆云礼将方才安阳公主怎么冤枉他和谢南书,以及他们二人又是如何反击安阳公主的经过,说给了穆云峥听。
穆云峥听罢,笑出了声:“原来方才她已经在你们二人这里吃了次亏了,怪不得我方才进到大厅时,就看到她面色奇臭无比。”
穆云礼见穆云峥毫无芥蒂,稍微安下心来。
他方才描述的时候,解释清楚了是他不小心触碰到了谢侧妃的手背,那个时候他特意观察了一下穆云峥的表情。
穆云峥听到这儿确实目光沉了沉,但毕竟穆云礼之前帮了他,所以穆云峥按下了醋意,并未表现出来。
穆云礼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拨着水面的茶叶,小口啜饮起来。
低垂的眼睫,掩盖住了穆云礼波涛涌动的眸光。
他说了谎,方才下棋之时,他摸上谢侧妃手背,并不是无意之举,而是他有意为之。
当时谢侧妃正低头研究着棋盘局势,谢侧妃那美艳的面庞,如羽扇一般的两片睫毛,简直勾得穆云礼心里痒得不行。
穆云礼当时其实已经一忍再忍,可最终还是没忍住。
理智没能战胜欲望。
于是他就趁谢侧妃全神贯注低头冥想之际,伸过了手去。
结果这手刚摸上,安阳公主就冲了进来。
说实话,穆云礼挺感谢安阳公主的。
她的到来,完全冲散了当时的危机。
穆云峥也不是傻的,他完全猜得出三皇子口中的误会,兴许根本就不是什么误会。
安阳公主说的话,也并不全都是错的。
至少这个三皇子就是居心不良,一直在惦记着谢南书。
以三皇子那些遍布城中的眼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穆云峥进宫去了?
偏偏挑穆云峥不在时来瑾王府拜访,选择与谢南书对弈,却不选择避嫌,这一切现象都能说明,穆云礼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故意的。
所以,穆云礼的目标,就是谢南书!
而谢南书因为是男子,虽然扮着女装,但他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因此无论是接待穆云礼,还是陪同穆云礼下棋,他都是坦坦荡荡的。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穆云峥心中警铃立刻拉响了。
本以为送走了安阳公主,穆云礼就该告辞了,谁知穆云礼却一口接一口地饮着茶,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穆云峥又陪着穆云礼闲聊了半天,都把茶杯放下了,明确表达出了送客的意思,穆云礼却像没看见似的,又找个了话题继续开启聊天模式。
“六皇弟,三哥若猜得没错,父皇今日宣召你进宫,应该是想办法削弱了你的兵力吧。”
穆云礼终于道出了今日前来拜访的目的。
穆云峥倒是没想隐瞒,因为这种事,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太久。
“父皇将小弟的麒麟军第六营至第十营,都调往剑门关,前往支援武定候等几位将军了。”穆云峥示意丫鬟重新给穆云礼续上茶水,“这五营军队,现已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