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所处的地方,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最开始的碎石块,而后石头的体积越变越大,棱角也越来越规则分明,最后我面对的石板路,整齐得像是一座宫殿的地板,光滑如丝,上面的纹路映着月光,清晰可见。
证明这裂纹形成的线条是不是关键,首要要解决的问题便是这是不是特例,因为石板路一块一块的石板都是固定的,线条自然显而易见,但碎石就不一定了,因为碎石是无法被固定的,所以我回了头去检查,检查的结果令我倍感鼓舞,但同时又带给了我更多的疑惑。
无论我怎么踢走脚下的碎石,碎石下面叠加的碎石,都能完完整整地继承到原来纹路,不至于让那一根红色的线断掉,而当我将手按在地上那隐隐约约的线条上时,一幕令人窒息的场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都没有想到会看到如此的情景,几乎一瞬间冻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纹路裂纹,线条的断点,从我手上而过,竟出现我的手背上!
我慌忙抽回手掌,小跑两步来到石板路上,又重复了刚刚那个动作,心下一紧,果然不出意料之外,手背上再一次出现了扭曲红色线条的纹路,我不死心,连续又试了几次,结果没有任何的改变,就好像这一条红线是一段投影,你用物体遮挡,那投影断掉的一截,就会投射在物体上,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会和出现在龙叔身上的诡异情况有关系?
不管答案和解释是什么,我心里明白的很,反正事已至此,原因想得再好也于事无补,现在是走到哪,就算哪,全要靠运气了。
我起身踩着地板的红线继续前行,走了一段,这一路走的是极其小心,脚下的红线会时常因为光线不足的原因看不清楚,而当我遵循红线的牵引走在黄泉路之时,发现所见和之前的我所闻,完全不同,这更让我坚定了跟着红线方向前行,红线弯弯曲曲,我运动的轨迹也时在左,时在右,配上光膀子上搭着的上衣,像极了广场上的扭秧歌。
我其实已经非常厌恶这种看不到希望,走路不得安宁的方式了,可前面的路漫漫,又不得不继续下去,我很佩服龙叔能在快速前行的同时,可以注意到脚下偶尔‘消失’的红线,不至于脱离红线的轨道,但我更服气龙叔,面对眼前恐怖可怕的一切场景,仍在面不改色和我谈笑调侃。
黄泉路,真的就平静如水?
呵。
踏着地面的红线走,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我虽在黄泉路,却没见黄泉路的真相,如今我眼前可是森罗地狱般的可怖场景,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到腿软。
道路的两边,堆满了森森白骨,整齐地堆放在一起,头骨随你的走动,用空洞的眼眶,对你行该行的注目礼,依稀可见白骨上面掺筋带骨的血渍,滴答滴答,淅淅沥沥的淋血,在往外去,则全部是红彤彤的一片红海,仿佛如火焰般燃烧起来的红色土壤,沿着道路无限延伸,那种红色,不似本身就有,而更像被鲜血浇灌过的腥红,两边再外侧,一排一排高大树木,随风而动便是一阵寒意,压迫而来所发出的嚎叫,鬼哭狼嚎。
而道路上石板光滑的表面,一尘不染,和两个路边肮脏恶臭,垃圾堆的风格,完全迥异,更是格格不入。
我低着头,捂着鼻子又继续走了一段,脑子灌满了各自嘈杂的嚎叫,呼吸之间觉得胸闷难挡,就稍放缓速度,掏出了只烟点了上,狠狠抽了一大口,想借烟气的狠劲,吐出祛除心里的烦躁。
我一边走,一边在弹着烟灰,光着膀子也注意不了其他的,现在的情况虽然不容乐观,但好在有了线索可以顺藤摸瓜,要的行动,只是继续走下去,我纵然提心吊胆,闭着眼闷头头走的勇气还是有的。
我正想着,突然周围万籁寂静。
一瞬间环境的改变,令我一脚踩软,一个趔趄,当我再停下环顾四周时,耳边的声音,全部消失了不见,我淘了淘耳朵,也已无所谓。
我就有一点懵,以为耳朵出了问题,便使劲拍了两下手掌,然而,巴掌发出的声音,却长长地落在道路之上,前后回荡,回音空灵,久久不散。
我不由得苦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勉强镇定了下来,但转念眼前的一切,映入眼帘,一下我就楞了,嘴里叼着的烟,没抽完,也被楞掉了,莫名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不是……
正朝我迎面而来的,那可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