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年坐下开始赔偿对方鞋子被咬的精神损失。
桌子基本上都是新鲜钓上来的海鲜,清蒸,盐焗,白灼等烹饪方式,尽量保留食材原有的鲜味。
陶年在剥白灼虾,被煮红的虾在那双纤长的手下顺畅地脱下外壳,并贴心地摘下尖锐的虾头。
杨则惟等待着精神赔偿的到来。
陶年并没有蘸酱油。
杨则惟口味淡,不在乎。
陶年微微弯腰,将那只剥好的虾放进mudi的餐碗,mudi一口将虾肉吃进嘴里,嚼了两口囫囵咽下。
猪八戒吃人参果,杨则惟挪开目光。
这顿饭比相亲饭吃得久,陶年吃到第六口都还没有停下来,杨则惟看了一眼服务员让他下去。
杨则惟忽然地问:“白沙码头是陶氏的项目?”
杨则惟没在餐桌上谈感情,陶年多吃了两口。
陶年说:“不是陶氏,是明建。”
在外人眼里,陶氏,明建没有差别,明建惹的祸陶氏收拾,有福同享有难你当。
杨则惟听他分得这么清楚也明白当中的原委,不然他当初也没必要在赌场赢下那一千多万。
“自动化码头的项目我希望是你亲自负责,不要借他人之手,事关湾区枢纽之重,当中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杨则惟说起公事有模有样,像在会议桌上谈判。
陶年接下这个项目便知道任务重大,他应下:“当然。”
杨则惟不苟言笑,很认真:“为了联络方便,详谈事宜,希望你将我从黑名单中放出来。”
陶年放下手里的螃蟹,平静抬头与那双大义凛然的黑眸对视。
为了效率,负责人之间的联络正常不过。
杨则惟补充:“不只是我,到时候你还需要和林景华,沈祖轩联络沟通。”
陶年拿起餐桌上的湿餐巾擦手:“我们交换联系方式。”
杨则惟知道此联系方式是工作号,并不是私人号码。
“除去工作方面,我们之间应该还有私人问题需要解决,赔偿的金额还是要照价赔偿。”男人心海底针,说一套做一套,杨则惟说,“毕竟公私分明。”
时隔八年再见,杨则惟包下整间西餐厅,为了让陶年来港,一层套一层的阴谋诡计,如今为了一个联系方式,不惜出动封尘已久的爱港号,供数人游玩。
无私奉献,不计回报,只为达成目的。
杨生当真慷慨大方。
陶年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操作一番,杨则惟等对方的手停下,立即拨出一个电话。
两秒后,陶年黑屏的手机亮起光,响起自带的手机铃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电话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没有任何备注。
这首铃声美妙程度堪比维也纳金色大厅所演奏的歌曲。
无人接听,杨则惟并没有按下挂断键,任由手机铃声充斥整个私人花园。
本可以完整播放,但门口处的争吵声打扰了杨则惟陶冶情操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