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岩桥慎一都觉得,近来的中森明菜,情绪显得反复无常,似乎在和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较劲儿。
中森明菜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生硬,但也没有再做声。岩桥慎一问她:“你是不是不高兴?”
她稍微偏了下头,拿脑袋瓜对着岩桥慎一,“如果说‘是’,要怎么办?”
“首先,当然是弄清楚你在为了什么不高兴。”岩桥慎一的手轻轻放到她肩上,“那么,是为了什么不高兴?”
“……”中森明菜答不上来。
岩桥慎一只好自己猜:“是因为说和服的事吗?”
和服的事,乱想的人其实是她自己。中森明菜想趁岩桥慎一的话就坡下驴,可是,心里冒出这样的念头,即刻就被否决。她忽然转过头来,眨动狡黠的眼睛,反问:“慎一觉得,刚才说了会让我不高兴的话吗?”
“什么?”岩桥慎一露出个冷不丁吃了一击的表情。
这个中森明菜倒是乐了,嘴上挖苦:“原来慎一是这么想的吗?”
岩桥慎一一个不留神,被太太给摆了一道,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忍不住吐槽:“不愧是演技九十九分的名演员。”
“还是出来旅行好。”岩桥慎一觉察到她情绪的变化,和她说。
“你说去赏樱花,我可高兴了。”中森明菜和他说。
岩桥慎一瞧着她夸张的笑脸,回答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不过,也真心这么想。”
“哈哈1中森明菜大笑着推他的肩膀,嘴上不忘讨伐这家伙:“你是故意这么说,对吧?1
一笑出声,就从偷笑变成了嘲笑。
不过,在大白天的公园里赏樱,中森明菜到底没有穿和服。
……这下,更像是坐实了出发前是为了和服的事闹别扭一样。
他想了想,改口道:“在想,真高兴和明菜你一起出来。”
中森明菜眨眨眼,逗他,“真的?”
把工作的事放一边,把两个少女和一条小狗都托付给小助理,夫妇两个时隔数年,又一次去往北海道。
她不由得笑起来。
岩桥慎一扭过头,中森明菜笑着问他,“慎一刚才在想什么?”
倒是临时起意要赏樱,于是专程跑来北方的做法,令北海道的樱花一下子变得非同一般。
每到樱花开放的时节,樱前线从冲绳一路往北海道推进。不过,与那些知名的赏樱地相比,北海道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称为名胜的赏樱地。
中森明菜于是轻轻叹气,接受吃瘪的现实。
于是,中森明菜笑眯眯地和路人打招呼,岩桥慎一在旁边默默看着,等和路人道了别,两人交换目光,一个露出恶作剧被抓包的夸张笑容,另一个则被她的笑容感染。
两人出了门,没多久,就被过路人认出来。毕竟,就算不是公众人物,平日的大白天在街上手拉手的男女,也够让人多看一眼的。
中森明菜揣着满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接受着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她忽然感觉到某种战栗,伸出手,抓住岩桥慎一的胳膊。
中森明菜在心里想到。她悄悄去看岩桥慎一,他正扬着头,认真端详着枝头的樱花。不过,那神情与其说是在赏花,不如说是想要弄清楚樱花的花瓣与花蕊会是这样子。
但来了札幌,压在中森明菜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忽然被北海道早晨略带寒意的清爽空气所化解。
“岩桥桑。”中森明菜一本正经教训他,“这种时候,就不要说扫兴的话嘛。”她叹了口气,对他说:“既然会这么说,当然是喜欢你,然后更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你。”
“什么都没有想。”岩桥慎一老实回答。
“……真狡猾。”中森明菜顿时无言,老老实实,贴上他的胳膊。
离开了东京,夫妇两个不知为何,都觉得松了口气似的。
岩桥慎一被逗得哈哈大笑。 <div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