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娇越看他就越觉得可疑,见他胸前鼓鼓囊囊的,就要伸手去摸。
秦方吓得脸都白了,浑身不敢动弹,心在胸腔里猛烈地跳动着,眼看着好不容易到手的檀香卷就要被这个少女掀开。
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笑道:“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呀!”秦方回头一看,又是个少女,那自然就是徐若梅了。
杨凌娇听了,也不去管秦方了,问道:“怎么了?”徐若梅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顾公子己经进来了……”杨凌娇听完点点头,对秦方道:“你可以走了。”
秦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连忙捂着胸口跑出去了,到了门口,突然又不舍的看了杨凌娇一眼,这才慢慢离开。
徐若梅小声道:“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杨凌娇微微一笑,道:“走,我们去羽鸿庄转转。”说完纵身一跃,离开了九毒观。徐若梅连忙跟了上去。
回到道观门口,任鸣尘已经在等候了。任鸣尘一听要去羽鸿庄就皱起了眉头,他已经离开家这么久了,很想回去看看母亲。
杨凌娇见他面露难色,故意委屈地说道:“若梅我们走吧,任公子怕是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了。”说完突然捂着肩上的伤叫起来:“哎呦!”
徐若梅早就上前扶住了她,眼泪汪汪地说道:“小姐,如今你伤的这么重,那羽鸿庄说不定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你去了,要是……咱们还是稍微歇息一会儿,等明天王大哥来了再说吧!”她对杨凌娇说的这番话都是真心实意的,没有一丝虚假。
杨凌娇在心里不禁为徐若梅这天然的演技喝彩。
任鸣尘一听就知道这是杨凌娇的把戏,是在提醒他别忘了她为自己受的那一剑,想他一个堂堂男儿又怎会因为这点小事牵绊?但眼下的确是自己理亏,不禁苦笑道:“好了,我去还不行吗!”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妥协,但他心里对杨凌娇却丝毫没有埋怨。
这时,顾涵从道观里跑出来了,然后扶在柱子上不住地喘着气。任杨二人见了相视一笑,小心地隐藏在一边观察着。
顾涵惊魂未定地出来之后,真是摸不着头脑,这彭道源好端端地怎么会被杀死呢?莫非是父亲见自己迟迟不来,所以就先动了手?
原来当初顾别康和彭道源在连风岭设局杀害杨益峰都是背着教主轩辕亮偷偷摸摸干的,他们将檀香卷一分为二,上卷在顾别康手里,下卷则在彭道源手中,两人约定好等到十年之后彼此再交换着看。可是,顾别康心中狭窄、卑鄙无耻又岂能容忍其他人偷窥到这本绝世秘卷?所以他表面上假装答应,这十年里却一直在想办法除掉彭道源。他知道彭道源是个毫无城府的粗鄙汉子,也深知虎毒掌的厉害,所以让儿子先去打探彭道源现在的武功水平,自己则在暗处苦想着对策。
顾涵心想:“这一路上的确耽搁的太久了,说不定爹一着急就匆匆动手了。”一想到这儿就连忙往家里赶,他虽然在外面风光得意,但实际上最怕的就是老爹顾别康。自记事起,父亲就对他们母子严酷无情,甚至拳脚相加,对他的武功更是严格要求,只要他达不到要求就会受到残酷的惩罚。但是无论怎样,母亲郑夫人对丈夫依然是不离不弃,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对着月亮流泪,为自己的命运哀伤。
这些在小小的顾涵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从小就理解母亲的忧伤,所以小时候尽量听话懂事,唯恐父亲因为自己而迁怒于母亲,让母亲伤心。可他表面上对父亲毕恭毕敬,心中却一直在为母亲鸣不平。他儿时就立志一定要带着母亲脱离这种生活,为母亲受到过的伤害而报仇。
可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实在太过薄弱,所以眼下必须还要依附着父亲的力量往上爬,增进武艺,成为一代大侠。但是渐渐长大的他可能是因为家庭环境的关系,变得越来越放荡,也愈加渴望得到自由。顾别康哪里知道身边这个离自己最亲近的人对自己有这样大的仇恨?父子之间居然变成这样,对名满天下的顾大侠来说实在是一种讽刺。
后面的三人见顾涵匆匆离去,连忙小心翼翼地紧追其后,等到了人群熙攘的集市,才敢慢慢靠近。
顾涵正往前走着,突然听到一个少年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上前一看,只见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坐在地上哭喊,一个中年男人拿着鞭子无情地抽在他身上,一旁的人都好奇地看着,顾涵连忙走上前去制止。
任鸣尘没有听清那个中年男子和顾涵说了什么,只看到顾涵从怀里掏出了什么,然后就听到他那洪亮的声音:“在下就是羽鸿庄少庄主顾涵……”人群中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的掌声,大家纷纷点头称赞这位顾公子的慷慨无私。
任鸣尘差点笑出了声:“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杨凌娇愤愤不平道:“他做这些是都是为了四处宣扬他的好名声,真是卑鄙!”
任鸣尘想了想,大步走上前去,声音洪亮道:“顾公子,好久不见啊!”
顾涵惊讶着问:“任公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任鸣尘笑道:“不瞒公子,我正要去向顾前辈请罪呢!这次出门,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怠慢顾大侠,可是这次我走的匆忙,还没跟顾前辈好好道别,岂不是太没礼数了?”
顾涵干笑道:“我爹又怎会因为这些细节生气呢?”
任鸣尘道:“人人都说顾庄主宅心仁厚,胸怀天下,这次我一定要去向他老人家请罪。”
顾涵道:“原本我是应该好好招待任公子的,可是……”
杨凌娇在一边等的着急了,道:“别婆婆妈妈了,一句话,你到底让不让我们去?”
任鸣尘在心里苦笑:“这么着急一定会引起怀疑的。”
顾涵果然疑惑起来,怀疑起杨凌娇此行的目的,见推脱不得,只好同意了,走在前面带路。
任鸣尘一边走,一边想:“这次从纤月宫出来,已然耗费了许多内力,昨日练功时又感到气色不顺,如果真要和顾别康交手,很难有胜算。看来这次在羽鸿庄只能智取,不能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