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梁善转手放下了手里头的书,温和地看向了白允儿:“麻烦娘子了。”
“为夫君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白允儿说话的时候,脸适时就红了。
她想到了上一辈子,陈酒酒便是如此和梁善相处的,能看到梁善如此温和的一面,心里头已经嫉妒得不成样子,可是在梁善的面前依旧是一副羞涩额的样子:“能嫁给夫君,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她忽然做不经意地说道:“对了,夫君,我听说酒酒妹妹和镇上的凌少爷订婚了。下个月便成婚了,我们该不该……”
再说到了陈酒酒的时候,梁善的面色有一点不自然了起来。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亏欠了陈酒酒一些。可是实在是囊中羞涩,拿不出任何钱去补贴陈酒酒。再说,他现在有了白允儿要养。
白允儿更是说要让他一直念书,考状元,这又将是一大笔的费用。不如……便罢了吧。也是他同陈家的姑娘有缘无分。
这么想着,梁善便摇摇头:“不必,那是他们陈家的事儿,与你我无关。允儿,现今已经如此辛苦你了,不必浪费钱财去为了不相干的人做面子。”
“允儿都听夫君的。”白允儿轻声说道。
梁善喝了茶汤,又拿起了一本书,摇头晃脑便开始用功。
白允儿见此,便拿过了茶碗,轻轻合上了房门。现在的日子即使再苦又如何,日后,她和梁善……还长着呢。
这么想着,白允儿的面上带上了惬意的笑容,转身又下了厨房。她才去定了一条鱼来给梁善补身子,听说吃了鱼的人多半聪明,她的夫君未来已经如此优秀了,若是得了她,那么……
另一头,陈家人听到了陈酒酒出门的日子竟然不过十数日,都是着急了起来。
“这,这也太着急了。”陈家大嫂念叨着:“不过这么几日,酒酒的嫁妆,酒酒的嫁衣……”
这一样样的,哪个不是个时间活儿?
“……”陈母轻叹了一声:“实在是那道长说了,酒酒和姑爷最适合在那一日成婚。”
陈家二嫂赶忙盘算了起来:“说起来娘,我还有一根银簪子,本就是打算给酒酒出门子添妆用的。如今也算是顶用。”
“对了,我有一个金包银的项链……”陈家三嫂也盘算了一下,便想到了。
几个嫂子你一句我一句,同陈母一起盘算完了陈酒酒的嫁妆,又到了陈酒酒的嫁衣上去。
而陈家的几个男人则也是盘算着这几日便不出门去了,一个个都打算上了山,多去伐几颗木头,好给陈酒酒打出一副结实的嫁妆来。
不想,这一家子的人还没行动起来,凌家那一头便来下了聘,凌夫人更是让自己身边的丫头悄悄塞给了陈酒酒一些头面布料,只倒是作为嫁妆一起抬回来便是了。
一家子都是忙得脚不沾地,自然是没人会去留意村子里的流言如何。
转眼的功夫,日子便到了凌家前来迎娶的时候。
陈家三嫂直接请了自家亲眷来给陈酒酒做梳妆人,在村子里的人还没进房的时候,陈酒酒已经化妆完了,穿好了一身的嫁衣,盖上了红盖头。
陈家一家子早就在这段时日里头合计完了,绝对不能让陈酒酒的真实相貌漏出来,生怕引起了不必要的祸端。而嫁入了凌家之后,她出入自然有人伺候着,陈家一家子也好放心。
正巧,陈酒酒也是这么想的。
当村子里来凑热闹的人过来了以后,只看到了陈酒酒端坐在了床上,头上盖着红盖头,看着身形已经完全纤细了。
这是……陈酒酒?
“诶,陈老大家的,你们家这小姑子怎么就这么瘦了?”有人挨不住好奇心,便询问了一句。
陈家大嫂被点到了名,只笑了笑:“我家小姑子她本身就这般,你们再说什么呢。”
一群围观看热闹的人听闻了此话,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对了,我们还没看过新娘子呢,不如掀了盖头让我们大家看看?”有人好奇不过,便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也是,平日里村子里有新嫁娘出嫁,谁家不是让大伙儿好好看看新嫁娘的,怎么到了陈家反而是这么神神秘秘的?想到了以往看到过的陈酒酒的样子,村里头的人挠了挠头……好像那丫头胖着的时候还是有几分颜色的,不知道现在瘦了会怎么样。
“对头对头!”这话顿时引起了数人的同意。
甚至有手贱的直接就想要去掀陈酒酒的红盖头了。
陈家三嫂见此,直接走到了陈酒酒的面前,拦住了一群想上来的人:“这盖头盖上去了,哪儿有不是新郎的人掀了的道理?你们就不怕凌家很你们清算?”
这一句话下来,本是蠢蠢欲动的人不得不暂时歇了自己的心思。
他们虽是好奇这陈酒酒现在的样子,可也不至于去得罪了凌家人,不值得。
“哎,大家只是出于好意,你们这么说干嘛呢。”嘀咕了两句,到底还是不敢得罪陈家人和凌家人,几个人感觉无趣,便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