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父的心中,陈酒酒多半已经失去了贞洁,怕是利用价值都已经削了。
他怒气冲冲,恨不得给陈酒酒两个巴掌。
可偏偏陈酒酒还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他,让他想到了当初陈酒酒的那个娘。
陈酒酒的娘,也是当初拆散了他和自己心上人的元凶,这么想着,陈父的眼神更加凶恶了一些,说话的时候也带上了十分的厌弃:“你这样,对得起谁来?不如……”
“妹妹!”正在这个时候,陈酒酒听到了一声柔弱的声音。
她看到了一身穿着白色衣服的清瘦身影,被两个丫头搀扶着过来,一看到了陈酒酒,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就直接落在了陈酒酒的身上。她尝试着走了几步,想加快步子到陈酒酒的身边,却脚下一个趔趄,不小心就扶住了门框。
后头的两个小丫头看到了那身影这样,急忙口口声声担心地呼唤着她:“小姐,小姐!您……”
“怜儿!”一看到了陈怜儿出来,陈父心疼地甚至都已经忘记了去训斥陈酒酒,三步并做两步就到了陈怜儿的身边,神色担忧:“你娘说你不是不舒服么,怎么就出来了呢?”
“爹,不要怪妹妹。”陈怜儿说话的时候依旧柔柔弱弱,说一句话就咳嗽了两次,显得异常得可怜:“爹,都怪怜儿,昨儿没有看好妹妹,才让妹妹陷入了这般境地。爹,如果您要对妹妹做什么,怜儿都愿意替妹妹承受。”
“……”
“怜儿,你这孩子……”白氏心疼地擦了擦眼泪:“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不关心关心自己!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想着她?怜儿,你这是要活活疼死娘亲啊!”
陈怜儿听到了白氏这么说,清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坚强的笑容来:“娘,您这是在说什么呢。女儿心疼妹妹也是应该的。”
陈父看到陈怜儿这般,恨极了看了陈酒酒一眼:“看你这没心没肺的东西,你姐姐如此心疼你,你却,你却……”
陈酒酒无辜地挠挠头,她怎么了?
陈怜儿看到了陈酒酒,虚弱地笑了笑:“既然妹妹回来了就好了。爹爹,如果您一定要惩罚妹妹,就先惩罚怜儿吧。都怪怜儿没有照顾好妹妹,让妹妹生气了才……”
她的话说了一半,忽然便咳嗽了起来。
陈父想对着陈酒酒发怒,可是陈怜儿的脸色已经通红。
随着白氏的一声叫唤,陈怜儿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之下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陈父气得手指头直哆嗦,指着陈酒酒一会儿:“我,我等等再找你算账。”
说着,他已经和同样心疼的白氏一起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之下带着陈怜儿去了去。
陈酒酒:……
她有那么一点点尴尬地冲着外头将她送回来的两位赔了个罪:“两位,真的是不好意思。我……”
“姑娘,请不必在意。”侍卫笑眯眯地冲着陈酒酒拱了拱手:“既然现在小姐您这头不方便,小的和爷先走了。”
“麻烦你俩了。”陈酒酒想要找点什么来感谢一下这两位的恩情,可是在得了陈酒酒的一句话之后,两个人便冲着陈酒酒点头示意之后就麻利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到了后头,侍卫从小心翼翼冲着自家主子问道:“主子,您看……”
“先办事儿。”男子沉吟了一下。
车轱辘继续往前转着,不过片刻的功夫,侍卫又听到了自家主子的声音从车厢里头传来:“今日必须把事情给办完。”
侍卫:……
主子挺着急的啊。侍卫砸吧砸吧了嘴巴,意识到了其中的意味,驱策着马车的东西也更快了一些,隐隐的回答声几乎被埋没在了车辕之中:“是~”
陈酒酒要看着人走了,方才转身。
她的身边本是有两个丫头的。可这两个丫头都是白氏亲自送来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陈酒酒这儿。她们在陈酒酒这儿呆着的唯一用处便是监督陈酒酒。
白氏本挑的是两个漂亮轻浮的丫头,只想着等日后陈酒酒出嫁了给她添堵。可不想,陈酒酒随着年龄出落得越来越漂亮,那两个漂亮丫头到了后头一看便没多少味道,反而只能是在给白氏传递传递消息。
陈酒酒回到了她的院子里头去。
小小的院子里头已经落满了树叶,两个漂亮丫头依旧是不见踪影。她只能叹了口气,利落地找了把扫把扫除了一条路来,方才麻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头。
房里头空落落得很,只得了一张桌子,一张床,同两个破柜子,一个梳妆柜和空的博古架。ωWW。
博古架以往上头还有一些东西,可这一些年来,这些东西都被继母或者陈怜儿用各种理由借口给拿走了。
破柜子里头更不用说了,只零零总总剩下了没几套衣服。好几套甚至是白怜儿不穿了,淘汰下来的,被白氏用节俭走了借口丢过来的。
陈酒酒长长叹了口气,竟是如此的狼狈。
稍稍整理了一下床铺,洗漱了一下,陈酒酒正准备往床上好好在歇息一下,外头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