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渺说完,侧头看向温锦,没再说话。
温锦沉默着,回头遥遥看了一眼万剑锋的大殿。
记忆深处似乎零零散散出现了一些碎片,有大师兄重伤的混乱画面:人们来来往往行色匆匆地跑来跑去;还有人站在房外叹息的画面:担忧的目光不住地看向紧闭的房门;还有弟子们议论纷纷的画面:皆是不解与叹惋。
蓬莱的名声一向很好,内院风气也算修仙界的一股清流,是以这件事就渐渐被众人埋藏在心底,并没有成为修仙界茶余饭后闲谈的谈资。温锦当时又小,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便就这样被掩盖起来了。
“那路清芷的事我们就非管不可了。”她回过头来,坚定地看向季云渺:“师兄估计是无心于缥缈音阙的其它内乱了,路清芷的事只能我们自己解决。”
季云渺点头:“我一切随你。”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汇,而后一同落在远方。
天边,云薄如缕,金辉漫天。
……
路清芷来的时候身后可以说是跟了一队人。
温锦坐在庭院里,不耐地“啧”了一声,看向那群的人眸色微冷:“我与清芷仙子说些女儿家的话,你们跟来做什么?”
一张符箓在她指尖不断地被把玩着,炼虚期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弥漫开来。
“请吧。”季云渺手臂向院门口一展,淡淡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
温锦却不再管,反而直接拉路清芷进了里屋。
领头人的剑还没出鞘,就被季云渺用剑柄敲了回去。
他眼底淡漠,看过来的眼神却显得冰冷。
手上使不上劲,领头人的背上密密麻麻似乎起了一层冷汗。
他后退了一步,手上压着他的力道陡然卸去。
“去院外等着。”他忌惮地看了季云渺一眼,对身后的人吩咐道。
他不明白他与季云渺同为元婴末期,为何季云渺却能带给他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刚一出院门,身上笼罩着的那股被死死盯着的感觉顿时散去,额头的冷汗被风一吹,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昨夜怎么回事?”
温锦拉上门,便直接开口问了。
这院子内外,房屋内外均设了禁制,没有她的允许,是谁也听不了墙角的。
路清芷略显歉意地看了一眼温锦:“抱歉,我说话根本没有什么分量。”
“昨夜无碍,只是偶尔巡查。”路清芷解释道。
话落,她又担心地看了一眼门外。
温锦将她带至桌边坐下,宽慰道:“不用担心,季云渺他一个人就足以应付。”
“不过——”她话锋一转:“这群人实力确实不怎么样,以你的修为来说,如果想跑的话,直接将他们杀了便是。”
路清芷闻言摇摇头:“这是昨夜我还未来得及与你说的,缥缈音阙争了这一个月,多少也分出点胜负,其中最有望胜利的便是一位神秘的大人——也就是想让我做傀儡的幕后之人。”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修为至少也是炼虚后期了。他在忠于他的这些重要走狗身上都设下了禁制,一旦有人死亡他便会感应到,而后可借禁制直接现身。”路清芷苦笑:“上次这样做我便被他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