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这辈子我和我爸真的成情人了。”我低下了头,“因为都不能够相见,只有相思。”
“哈哈!”沈延叙听着我的话,笑着说:“哪有这样说自己和爸爸之间的关系的?你如果想他,可以去监狱看他啊!”
“难道我以后都只能够在监狱里看到他了吗?”我看着沈延叙的脸,用非常急促的语速说着,心底里涌现着的失望让我心力交瘁,让我不自觉的把正准备翻页的菜单给捏皱了。
沈延叙注意到我的痛苦,安静的把他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安抚着我混乱的心。
“延叙,帮帮我!”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帮我查清楚我爸爸到底因为什么才被判刑?可不可以早点让他早点儿出来?”
“小雯,其实,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帮你的。”他把手里的菜单放到桌子上,摸着我的头发说:“而且,我已经有了一些收获,正想要把这些告诉你。”
“真的吗?”我听着他说的话,心里高兴着,可又想到小赵给我说的话,又假装激动的问到:“是不是就是你在路上给我说,那个小赵给你说的那些?”
他点了点头,说:“嗯,是的,就是他说的,不过,我还托了我在市厅法院工作的朋友帮我查了查当年审判的细节,还有我所管理的警察厅,也让自己信任的人去查了当年的口供,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然点。”他沉吟着说:“但是,这都是经过了好几年的案子,重新查起来会比较困难,而且,想要从监狱里翻案,还需要蒋叔叔的配合,还要法院接受受理从监狱里递上去的上诉书。”
“所以……比较麻烦是吗?”我听着沈延叙的口气,试探着问到。
“麻烦倒没有,只是需要时间。一旦证据确凿,时机成熟了以后,进行上诉也不无可能。”沈延叙少有的认真和严肃,沉稳的声音让人觉得心安。
“那么,现在有多少证据了呢?”我明白他说的道理,所以不想失去这个获得证据的机会。
“有的。在……”他刚想要说出那些证据,就被脚步声打断。
我们转头看过去,原来是房门被打开,刚才的那个服务员走过来,说:“今天是我们酒店开业十周年纪念日,所以酒店送给每一个来这里的客人一个菜,请品尝。”说完,就把菜放在桌子上了。
我看着那个服务员走出去,自言自语的说:“不知道这是他们送的?还是专门送给你的?”
他笑了起来,“你这句话很有深意啊!”
“有什么深意?”我把胳膊放在桌子上,用双手拖着自己的脸,接着说:“也不知道我爸爸有没有遇到过你这种情况?”
“你怎么会这样想?”沈延叙对我说的话表示不理解。
“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小的贿赂都收了,那就有可能会收大的贿赂,如果咱们在这里费心费力的帮他找到证据,到最后却发现咱们尊敬的人就是一个坏人,那我们现在这样做的意义什么?”我一口气说完,想要放长线,钓大鱼,让他自己把那些线索说出来。
“小雯,你想多了。”沈延叙把自己的眼镜取下来,说:“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曾经想过。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咱们现在所做的,都是有意义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立刻转头看着他。他看着我,笑着说:“你的父亲,有很大可能是替人背了黑锅了。”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在法院里工作的朋友告诉我说:“蒋叔叔原本的判刑是三年,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确定的判刑时间里,改为了十年;而且,从他在当天开庭的记录员档案那里找到的文件里,发现少了一些审判程序,比如:没有给蒋叔叔自己申辩的时间。”
“什么?”我听到这里,心里又急又气。“怎么可以这样?延叙,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些更大的阴谋、更大的危险?”我想起之前小赵给我看到的照片,爸爸消瘦的样子让人心疼,现在又听到沈延叙说着有关爸爸的事情,长久没有看到爸爸的我顿时觉得鼻尖酸楚,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哭出来。
“小雯,你怎么了?别哭啊!”他一看到我想要哭的样子,有些慌了,赶紧捧住我的脸,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帮我擦去脸颊上流淌眼泪。
“我没事,延叙,你继续说吧!”我抽吸着鼻子,说着。
“你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让我怎么可以再继续说下去?难道真的想要让自己弄哭吗?”他的声音带着紧张,依旧稳重的声音里不乏温柔,不能够显得足够命令感的话语让我一时间恍惚了过去和现在,他的大手已经悄然把我揽入怀中,安慰着我,说:
“小雯,相信我!只要我在,就一定会查出蒋叔叔入狱的前因后果。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件事情,总是会解决的。”他低着头看着我,用温柔似水的声音说着:“所以,别哭了,你现在有着这么美的妆容,如果哭花了,就变成丑八怪了!”
可是,我却好像在自己的亲人面前,再也不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停顿了一下,又擦了擦我脸颊上的泪水,轻轻笑着说:“你要是再哭一会儿,人家就该进来催咱们下单了!”
我听着他的话,一下子破涕为笑,打趣他到:“然后又看见我这个美人在哭,把你轰出去!”
说完,我们两个人就一起笑了起来。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请问二位点好菜了吗?”
“还没有呢!”沈延叙笑着说:“不过没事儿的,你照着之前我经常点的那个菜上就好,另外再加一个――霸王别姬。”
“好的。”服务员说完就出去了。
我转过头看他,笑着说:“看来,你是经常来这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