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盈与李奴奴顺着胡掌柜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光头之人,在明亮的大厅内甚是显眼,正抱着膀子站在赌客当中,他的身边则是余宝官。
不用问,光头正是侯杰。
在陈州城的时候,侯杰便在法正的督促之下练神目功,甚至不惜每日三更半夜都在蝙蝠洞里苦练。正因为如此,侯杰才能看得清磷粉发出若隐若现的光。
侯杰看出哪张牌有问题之后,先告诉身边的余宝官,余宝官再以隐秘的手势告诉张宝儿,张宝儿自然就心中有数了。
李奴奴不由感慨道:“不能不说,他在赌术上的造诣,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辈子也达不到的!”
李奴奴这话,是有意说给李持盈听的,意思是劝李持盈以后不要再在赌上面去触张宝儿的霉头了。
李持盈却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往下看。
自第三把开始,张宝儿每次都要擦过手后,再继续做庄,一连通杀了三个闲家好几把。
那些旁观的赌客不禁啧啧称奇,想不到用热毛巾擦手,还真能把手气擦好。
中年文士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不由有些沮丧。
庄家有码牌和发牌的权利,中年文士每次手中的牌做好了记号合,都会被张宝儿借着码牌的机会将记号准确的抺去,这样下去,他们三人肯定是输多赢少。
难道张宝儿也能看见这磷粉,可这不应该呀?
张宝儿将牌分好推到三人面前,然后拿起自己的牌看了看,很快配成两组覆在桌上。
中年文士郁闷不已,他向张宝儿打量过去,却突然发现,张宝儿牌背后的记号依然还在。莫不是这一次他疏忽了没来得及擦去?
中年文士瞪大了眼睛,仔细盯着张宝儿的牌背后看了好半天,终于确信,这的确是用磷粉作过暗记的。
中年文士大喜,立刻根据对方的两组牌分好自己的牌,并用手势告诉身旁的蓝衫公子和白发老者。
二人心领神会地配好牌,三人胸有成竹地翻开了自己的牌。
张宝儿嘿嘿一笑,亮出自己的牌,又是庄家两大,通杀。
中年文士一见之下,面色陡变,不由失口惊呼:“这牌不对!”
张宝儿冲着中年文士笑问道:“不对,这牌有何不对?莫非你知道我手中的牌?”
中年文士哑然无语,虽然他记得方才张宝儿拿到的不是这两张牌,却苦于无法说出来。
“这牌有何不对?”蓝衫公子目视中年文士,一脸不满。
“方才是我一时看错了!”中年文士愧然道:“我不会再看错了。”
“有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宝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开始码牌。
李持盈与李奴奴看的目瞪口呆,这一次没等她们发问,胡掌柜便主动道:“二位郡主现在看到的,便是张公子的第五招开始发威了。张公子不仅可以将对方做的暗记抺去,还可以自己将磷粉抺在其他的牌背面,起到迷惑对方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