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宝官怎么会听不出张宝儿的弦外之音呢?可他的为难之处,张宝儿却并不知晓。
“人家都向你挑战了,你倒是说句话呀!”李持盈不满地盯着余宝官。
越不想让张宝儿看笑话,余宝官却越是丢人现眼,若不是周围人都看着,李持盈恨不得上去就给余宝官两个大耳瓜子。
李持盈在心里暗自咒骂着胡掌柜:竟然敢派给我一个如此窝囊废来糊弄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其实,李持盈冤枉胡掌柜了,余宝官的确是天通赌坊中掷骰子的高手。
张宝儿前几次去天通赌坊,余宝官都是庄家。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张宝儿虽然每次都很低调,但余宝官心中如明镜一般,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张宝儿的对手。
别说是余宝官了,就是把号称长安赌王的胡掌柜请来,也不行。
余宝官打死也不敢在这里和张宝儿赌,明知赌不过,为何要赌?
再说了,余宝官代表的是天通赌坊,输赢倒是小事,可传出去,肯定要折了天通赌坊的名头,如果真是这样,估计她就该被秋风堂那帮人剁巴剁巴喂狗了。
“郡主,我赌不过他,上去也是输,还是别赌了吧!”余宝官央求道,他的声音小到只有李持盈能听到。
李持盈本以为搬来了救兵,没想到却是个怂货,让自己如此尴尬,她气的浑身颤抖,伸手指着余宝官咬牙切齿道:“连试都没试,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输,我不管,你必须去赌!”
面对李持盈的威逼,余宝官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你到底去不去?”李持盈有些失去理智了,恨不得将余宝官给生吞活剥了。
余宝官不说话了,他拨开人群,撒腿就跑。
李持盈没想到余宝官竟会做出这般举动,顿时愣在了当场。
张宝儿看着这一幕,不觉好笑,摇摇头又坐回到朝天石上。
余宝官跑的比兔子还快,可还没跑几步却被人一把给拽住了。
“掌柜的,你怎么来了?”余宝官一脸惊讶地看着胡掌柜。
“我不放心你,跟着过来看看!”胡掌柜神色淡然。
“掌柜的,我刚才……”
余宝官话没说完,胡掌柜便接口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看见了,你做的对!”
余宝官还要说什么,胡掌柜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好半晌,李持盈才回过神来,她摸出十文铜钱,丢到张宝儿面前:“我跟你赌!”
张宝儿还是一副笑模样:“公子,我的规矩改了,从今日起掷骰子不要铜板了,若是依我的规矩咱们就赌。若是不依,那就请便吧!”
说话间,张宝儿还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白幡。
李持盈向白幡看去,果然白幡上字与之前不一样了,她光想着怎么能收拾掉张宝儿了,却压根没注意到白幡的变化。
白幡上方还是那个“赌”字,下面那行正楷却与之前不一样了:骰子吆喝一次赌一把,每人限三把。赢了赔一两银子,输了分文不收。
李持盈看罢,奇怪地问道:“你这‘一句吆喝’是什么意思?”
张宝儿解释道:“很简单,去找一个女的,不管是老妪还是小姑娘,不管是贵妇人还是青楼女,只要能对她吆喝叫卖一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