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棺椁在哪?”我吃惊的看了江思越一眼,不知道他究竟是从何得知秦皇棺椁的位置。
江思越点了点头,他犹豫了片刻,才道:“说起来…;…;我和我哥来的方向应该和你们不同。”
江思越的话让我们都大惊失色,金大发走到江思越的面前,失声道:“你别告诉我你和你哥是从西面来的。”
江思越挠了挠头,道:“应该是吧,我们走到这个大殿的时候遇到了秦家人,最后甩开他们逃进了那条墓道,最后遇到了你们。当时我还感觉没什么,现在来看,我们应该是从西面过来的。”
四人沉默了会,最后金大发才抬头问道:“西面如何?凶不凶险?”
江思越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怎么跟你说呢,一路上确实遇到了些幺蛾子,但还是平安无事的走了过来,所以应该也没那个老头说的那么夸张,说什么走西面就是死路一条。”
我和金大发面面相窥,心里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之前我们还认为,那个老人可能是四小龙中的刘智渊,但现在来看却不一定了,因为他一口咬定西面那条路是死路一条,东面却有一线生机。那一线生机说的是什么我还不了解,但江夏和江思越却是从西面走过来的无疑,也就是说,西面根本没有那么玄乎,甚至可能比我们走的东面要轻松许多。
半响,墨兰看了眼四周,道:“现在走都走过来了,就暂且先不去追究东西面的问题,思越,你既然知道棺椁在哪。就带我们过去吧。”
江思越点了点头,接着就领着我们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我下意识的看了眼脚下,刚刚那几枪打中嬴君后,他不仅没什么事,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这让我心头多了丝阴霾,这嬴君…;…;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嘿,你们说,这地上刻的线条是什么意思呀?”身前的金大发一边看着脚底下一边向我们问道。
“根据史料记载,秦皇为了能在死后也巡游自己的帝国,便将山河地貌,日月星辰统统搬到了自己的陵墓之中,我们脚下刻着的这些线条,应该就是九州四十六郡。”墨兰说完后又看了眼头顶,道:“据说,秦皇用玉石明珠妆点地宫上空,布下了一副星象图,只是太黑看不到,如果用信号弹的话应该能看到。其实和这些东西相比,我更在意这四根铜环。”
墨兰说罢,我也忍不住往上面看了一眼,这四根铜棺异常庞大,而且它们不是单纯的环。环里面还装有大大小小的机械齿轮,乍一看去繁琐的让人头皮发麻,随着渐渐深入,我愈发感叹头顶圆环的精妙复杂,甚至让我忍不住联想到了机械表。
“为什么只有两根铜环在运作呀?难道另外两根坏掉了?”金大发神色有些疑惑。
“不知道。”墨兰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凝重道:“但我感觉应该没那么简单。”
走了会,前方陆续出现了两天蜿蜒流动的水银河,据墨兰猜测,这应该是模仿奔流在神州大地上的长江和黄河,值得庆幸的是,这两条水银河上都有桥梁,顺利的通过‘长江’‘黄河’后,借着灯光,我看到远处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座高台,而且在我们两侧,出现了许多模样怪异的陶俑。
虽说来到这所大殿后我们就已经见过许多陶俑了,但那些陶俑相比较于之前那些俑尸而言,形态要显得更加华丽,如果说之前的俑尸从外形来看像是饱经战阵的军人的话,那这所大殿外围的陶俑就是代表着天子威仪的御林军。
越过两条水银河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些俑尸分为两列数排,左侧的陶俑像是文臣打扮,而右侧的陶俑则像是武官,这些陶俑皆低头弯腰,向着前方某处膜拜臣服。
金大发小心翼翼的走到一文官模样的陶俑面前。用灯光照了会后,才松口气,道:“表面裂缝很深,里面没有尸骨,应该是正儿八经的陶俑。”
对于金大发的话我笑了笑,这里的陶俑虽说没有上千那么夸张,但也有数百具之多,如果都是用真人制作,那么秦朝五品以上的大臣估计要死个干干净净,祖龙虽然有些狂傲。但也并不傻,殉葬社会中低层人民兴许那些大臣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事不关己,可一旦刀子架到自己头上,估计那些大臣会立刻跳脚。被这些豪强抛弃,嬴家江山说是会一夜崩塌我都相信。
心里微微感叹一番,我看向这些文臣武将膜拜的方向,正是不远处的那个高台,我忍不住眯了眯眼。心里也紧张起来,即将和自己人生明面中的最大敌人碰面,说不忐忑那是假的。
本以为到了最后,秦皇预留的一些后手会跳出来,但让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无论是嬴君,还是我们猜想中的护卫都没有出现,一直来到那座高台下,四周都一片风平浪静,我虽说有些诧异。但警惕之余还是忍不住看向高台上的那具黑影。
这高台四四方方,预计应该有十米高,但如果根据葬经礼志来说,高度应在九米,高台通体用汉白玉打造。三十一条阶梯一直通往最顶层,无论是在阶梯还是台身四周,都刻有腾龙祥云之物,在最高处,一具长五宽三的铜棺静静的摆在上面,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心理压力的原因,我此刻竟感到微微有些窒息。
“这祖龙…;…;还真是够沉的住气的。”金大发咂了咂嘴,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说话的声音被压的很低。语气中也带着一丝忐忑。
“大发,你不是说要蹦迪吗?这都来了,赶紧来两段呀。”最后关头,江思越还有心情打趣金大发,这神经粗的也让我有些无语。
一扭头。我看到墨兰眉头紧缩,似是有些疑惑,于是便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墨兰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不正常罢了。”
我愣了愣,又问道:“有什么不正常的?”
墨兰紧盯着高台上的铜棺,轻声道:“这都到最后一步了,秦皇还是没有一丝动静,这太不正常了。”
我想了想,猜测道:“它应该要么想等到我们上去的时候,突然暴起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要么就是它的肉身已经完全腐朽,根本不足以支撑它还阳,别忘了,秦皇在巡游的中途驾崩。又因为赵高的刻意隐瞒,还没入葬尸身就已经高度腐烂了,也许现在棺内只有一堆烂骨头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秦皇要么干脆放弃,要么就从冥土中直接过来,但这样一来,我们这方的朋友也不会坐视不理。”
“诶,对!初三说的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墨兰姐,你别这么紧张。”金大发猛一拍手,笑道:“你想想,以秦皇那个脾气,如果现在能出来,肯定早就跳出来掐死我们了,隐忍到现在,估计还真有可能像初三说的那样,遗骸完全腐朽不足以支撑它还阳,想要过来,就唯有从冥土中强行开辟通道而来,但这样就相当于是撕破脸了,张爷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墨兰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们能走到现在,细阳候还有上次遇到的公子扶苏都一直没有出来,说明冥土那边悍然出手的可能性不大,只是…;…;”
说着,墨兰顿了顿,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叹道:“算了,无论如何先上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