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宝一愣,原来这人便是这帮麻匪的头,这山寨的大当家,若是他不说,还以为是他的老父亲,再听王响说瞧瞧病,顿时急道:“我又不是大夫,哪里会看病抓药?”
大当家微微睁开眼睛,强扭着头看了看白世宝,嘴巴蠕动着像是有话要说,王响将耳朵凑了过去,听了片刻后,皱了皱眉毛对白世宝说道:“我大哥问你能否降住黄狼?”
“黄狼?”白世宝明白,黄狼是指黄鼠狼。难道请我来是为了捉只黄鼠狼?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杆枪连只黄鼠狼都抓不住?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响叹了口气,把白世宝拉到一旁,将来由去脉娓娓道来……
躺在床上这位是王响的结拜兄弟,也是这蛟龙山的匪首,名叫袁龙招。
这袁龙招原是金陵培海人,旧清时在江湖上打把势卖艺,凭着一身武艺混出了名堂,后来不知怎么,痴迷了道法,便云游四海寻找得道的高人。来到此地后,听说有位道士高人,便要寻他拜师,不过这位道士已经仙逝,袁龙招便拎着烧鸡和烈酒到这位道士的坟前,摆上烧鸡烈酒当做供品,连磕了一串响头后,摇身一变成了这位道士的闭门弟子,自己拟了个道号叫做:招龙道人。
事后扎根在这蛟龙山上广收门徒,但凡有落难的兄弟便招入上山,拜了兄弟,慢慢徒弟和兄弟多了,便号称替天行道,杀富济贫成了麻匪帮派。
“他因为何事招惹了黄狼?”白世宝听到这里,不由得好奇追问。
王响看了看大当家袁龙招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说道:“半年前,有位军阀慌意招我等入伙,实意却是看中了我们手上的枪支,没有谈拢便在远处双狼山上动起手来……
我们人马不多,被困在双狼山中,粮尽三天便开始杀马充饥,这时不知道哪里来了位黄袍道士,为我们指了条捷径才逃脱出来,回到山寨后,有听那位黄袍道士说只需紧闭山门三日,对方必退兵!
待军阀率兵来攻时,我们便闭门不出,僵持了三日后,对方果真撤了兵。我大哥见着黄袍道士能掐会算,便拜请将其留在了山门,每日修道说法,相见恨晚!”
“这个道士如此厉害,是什么来头?”白世宝追问道。
“这人只说姓黄,单名一个翁字,本意想驾鹤修仙,却不想握着鹅头时顿然悟道,既然天仙做不成,便做了地仙,号称:鹅头道士。”
“鹅头道士……”这名字像是挠着白世宝的心肝,听着直痒痒。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恐怖……”王响走到窗口的蜡烛前,看着火苗忽闪,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更显苍白,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道:“这位鹅头道士来山寨后,白日不出门,夜晚不见人,更有人来报,说山寨上下的鸡鸭鹅都无故没了,恐怕是被狼叼了去,大当家不信,说这人看管不严,打了几棍子责罚,这人不服,当夜里趴在暗处观瞧,竟然发现这鹅头道士半夜里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偷鸡,不拔毛,抓在手里就是撕咬生吞,吃相与黄鼠狼无异……”
“那后来呢?”白世宝追问道。
“后来我们禀告大当家,大当家半信半疑,抄着家伙,夜晚里守在鸡窝旁偷瞧,见状后也是大吃一惊,抄起枪来瞄着他腿上放了一枪,那黄袍道士大叫一声,蹿出半米高,变成一只黄鼠狼,跑掉的时候放了话,说帮救过你们山寨人的性命,吃几只鸡就这般报复我,定然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没出五日,大当家便卧床不起了……”
“难怪他说自己是握着鹅头悟道,天仙不成做了地仙,听到这里算是对上号了……”
白世宝扭头看了看大当家袁龙招,发现他已经瘦得脱了相,尖尖着嘴,唑着腮帮子,脸上只剩下一层皮,倒是和黄鼠狼差不多,心想他定是被那只黄鼠狼摄了魂,勾了魄。
张瞎子告诉过白世宝,世间通灵动物不下百种,其中顶数白狐、黄鼠狼最富有灵性,参悟人事喜怒哀乐,生的妩媚妖祸,若是招惹了它们,恐怕是要倒了大霉!
白世宝心想捉狼这种事情我可没有半点经验,若是师父在场恐怕还有办法,只是现如今被抓到山上,强逼着我来捉黄鼠狼,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白世宝感觉头上冷汗直冒,摘下帽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用手摸了摸粗大的鞭子盘成的髻,突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惊道:“糟了,我的旧书、卷轴,还有法器都被你们给我丢在山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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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天,我与你们一起分享走阴人白世宝的传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