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盯着薄渐:“你把你刚刚的话复一遍?”
薄渐露出一个礼貌至极的微:“哦,江淮忘了和朋友说么?”
他轻描淡写道:“我还以为你和江淮关系很好。”
秦予鹤沉默了。
好半天,他冷冰冰地盯着薄渐,却什么都没有说,只问:“江淮现在在哪?”
“你是叫秦予鹤对么?”可薄渐没有回答,他一副好学生姿态的假模假样地了下:“二中校规规定,外校学生不得入内。”
他稍顿,问:“需要我叫二中师来送你么?”
秦予鹤眯起:“你想打架?”
薄渐微:“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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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在德育处呆了三节半课。
一扇一米多宽的窗户,他在东边,刘畅在西边。他不知道刘畅看没看他,反正他是没看刘畅。
看傻逼烦。
道歉没门,要站就站。他不上课了,要德育主任不嫌他碍事碍,他可以在德育处罚站一星期。
三节课,算上课间,三四个小时。
刘畅脚腕都站酸了,脚底疼,小腿疼……被江淮打了俩星期,刚刚掉疤的脑门儿也疼。
他偷偷觑了东边的江淮一。江淮面墙站着,右手揣兜里,个小时都没怎么动过……除了左手。江淮左手有一盆光长叶的花儿,刘畅觑过去的时候,发现江淮居然在偷偷掐德育处的盆景叶玩。
刘畅心想不能这么下去,这么下去,德育处的盆景花就要被江淮给薅秃了。
刚好,德育处办公室师都出去了。
刘畅悄悄往江淮儿挪了步,挪了步。
刘畅挪到江淮右手边。
江淮不是没感觉,心里嗤这傻逼估计是站不住了,放下脸面来找他求和了。
江淮没动,没说话,脸上没表情。
刘畅咳了两声清嗓:“你没事揪家德育处师养的花干什么?”
江淮头都没转:“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屁……不关我事?”刘畅说:“你把家师的花都给薅没了,到时候师不得找我跟你两个一起算账?”
江淮:“一做事一担,我薅的花,我自己负责。”
刘畅心里来气,心想操他妈江淮这逼怎么这么不上道,就不会给他个台阶吗??
他想了想,正义道:“不对,我不管你,法律上不是有个……有个包庇罪吗?到时候你是主犯,我就是从犯!”
江淮:“……”
两三秒,江淮终于没忍住,扭头过去:“你是弱智吗?”
刘畅咋咋唬唬:“你看你还骂我!”
江淮掀唇:“你逼逼,我还打你。”
“不行,”刘畅说,“我不经打,你打我一回就够了。”
见江淮不搭他,他一咬牙,说:“我也不是天天就存心想着说坏话,我说一回也就够了……以后不说了。”
江淮掀了掀皮。
刘畅其实心知肚明,他从高一就烦江淮了,他妈在家没少和他骂江淮,连带着他也烦这,上课睡觉,不听管,班主任让干什么就反着干什么……当然他更厌恶江淮干的件殴打Omega,甚至差强制标记别的件事。
可这件事翻了,不是江淮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