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哑,眼睛看向远处,说不出的迷茫,空到极致。
季桐也看向远处,这样绿的草地,南城还真不多见,“前几年我不清楚,但是后面那些年,至少在我面前,她很开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就像当初阿姨还在的时候,她做事从来不会犹豫,想笑就笑,比任何人都要自在。”
季桐每说一句,慕清宴的眼睛都会黯淡一度,最后扯唇苦笑。
“但是现在,她做事会考虑很多,比任何人都要想得多。”
“法国那几年,她除了上课,毕业后工作,其余的时间都在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那边的大街小巷都有她走过的痕迹。”
她们都是彼此的救赎,不一样的却是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白晓也不止一次说过羡慕她有这样好的父母。
“慕清宴,我这么跟你说,白晓从来就不是个能被任何人束缚住的人,你若是帮着他父亲逼她,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
慕清宴攥紧手,一言不发,白晓已经回到那个家里,但是他却一直不敢回去,住在外面的公寓里,最后一次见面还是那晚酒店的时候。
躲避什么,他也不知道,或许是害怕看到她厌恶的眼神,又或者是他自己害怕看见,心里的钝痛感逐渐浮现。
看他失神的样子,季桐也猜不出他是怎样的想法,该说的她已经说完了。
“我没有想逼她回来的意思。”
从来都没有,只是白誉坤那里,他实在是没办法,他已经给她拖了两年的时间了,本该在两年前她就该回来的,两年前出国那次的拍卖会,白誉坤就告诉他将白晓从法国带回去,是他骗他说她还没完成学业,暂时回不了国。
还有当时拍卖会结束后,他比预期晚回来好些天,其实是为了她,可当时看到人的时候她抱着一个混血的孩子,旁边站着个法国男人,他亲眼看见那个男的吻了她,孩子还用法语喊她妈咪。
当晚便在酒吧宿醉了整晚,第二日便飞回了国。
这些他从未让人知晓,甚至她是否有爱的人,又或是有了孩子,他也从未开口问她,不敢也不能。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慕清宴脸色算不上好看,沉郁,微冷。
季桐在车里坐了一刻,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白晓发了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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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宴开着车,车速极快在城市穿梭,最后停下,凝眼看了下面前的大楼,眼中多了一丝考量。
他方才没告诉季桐,今天他是来见温景淮的,但是现在手上好像多了点筹码,不能说是筹码,应该算是秘密。
助理跟温景淮说慕清宴要见他,人已经在公司楼下,温景淮勾唇冷笑,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来。
十分钟后。
两人坐在办公室的灰色真皮沙发上,面前的茶冒着股股白气,清香蔓延,慕清宴也是个识货的人,上好的大红袍,还是珍藏。
轻抿一口说:“温总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我想在你白家的珍藏里,也不算什么。”
你,白家,温景淮这三个字放在一起,完全忽略了慕清宴不姓白,像是不经意提起又或是故意而为之。
慕清宴眼中一闪而过冷意,又若无其事道恢复原样,开门见山道:“以温总的消息,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温景淮自然知道,慕清宴刚升副总,急于立功巩固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