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鸦雀无声,白茫茫的天地间只听得见哗哗的雨声。
皇太极抱紧我,转身跨过宫门门槛。
嘎吱——砰!
幽冷沉重的关门声将一干人等重新关闭在宫墙之外。
皇太极抱着我径直将我送回汗宫后宅,我缩在他怀里只是闭着眼睛无声的流泪。浑浑噩噩间,感觉他
把我抱进屋子,抱上床,亲自替我换下冰冷潮湿的衣裳,然后拉了锦被替我盖上。
温暖粗糙的手指抚上我的眼角,轻柔的替我拭去泪水,我闭着眼睛,眼睫轻颤抖动,却不敢睁眼看他
。
“何苦……你这般作践自己,无非是想让我心痛。”
我的眼泪滚落得更多。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脚步声轻微的响起,我的心倏地坠落,仿佛跌进一个无底深渊,摔裂成千万片。
第二天一大早,诸贝勒、大臣、八固山额真及六部承政便将此案审定完毕。而后诸贝勒、大臣等一齐
聚集宫门前跪乞:“大汗宽仁盛德,诸部咸服,国泰民安。一国之君闭门不理政务,实在有误国家大事。
臣等恭请大汗出宫打理国家政务!”
几十号人挤在宫门前,大声反复喊着这句话,喊了约莫一个时辰,皇太极终于命人重新开启宫门,令
众人入金銮殿朝会议政。
我身子像是被人淘空了般,腿软的根本无法下地,可转念想到代善命悬一线,我若是在这最后关头无
法再争取一线生机,只怕将来我会永远憎恨自己无能。
挣扎着下床梳洗,两眼金星直冒,太阳穴上突突跳动,像是有人一直拿锤子在敲我的脑壳,疼得我只
有咝咝吸气的份。
踉踉跄跄的走出门,身后一大群的宫女太监咋咋呼呼的嚷着“主子”,惊天动地。我嫌他们啰唣,板
下脸强令他们不准跟出翔凤楼。这会子后宫大小主子都不在,全凭我一人说了算,这群奴才个个涨红了脸
,却不敢放胆拂逆了我。
我几乎是一步一爬的挪出了翔凤楼,短短几百米的距离,我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耗去足足半个多时
辰才蹭到了金銮殿后。
傍着一棵松树呼呼的喘着气,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转眼又要下雨,头重脚轻的眩晕感越来越重,我甚
至觉得再往前踏出一步,保不准我就一头栽倒不醒人事。
视线有点儿模糊,我强撑着预备往前挪,金銮殿外熙熙攘攘的传出细碎的人声,似乎……我来晚了,
已经下朝了。
眼前金星乱撞,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许晕倒。恍惚间有道模糊的人影在我跟前一晃,我下意识的
伸出手去,却捞个了空。
“你和代善究竟又是何关系?”有个喑哑的声音低声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