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已经带人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然后脸色难看地说道:“厉总,我们晚了一步,重小姐已经离开了。”
厉斯臣没有说话,翻到重欢放了书签的那一页,细细地读完那首诗,然后放下书,看到了角落里的医药箱,目光一凌,低沉地开腔:“她伤了哪里?”
男人的声音低沉,天生带着发号施令的特质,徐妈腿发软,来不及多想,就哆嗦地说道:“大小姐手被火炉烫到了。”
厉斯臣呼吸一乱,看向那老旧的小火炉,她整个冬天就靠这玩意取暖吗?男人的心沉了下来,薄唇抿起一个冷酷压抑的弧度,审视着这久无人居住的宅子。
厨房里还有未吃完的菜,青菜、黄瓜还有剩下的排骨。厉斯臣用尽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断涌上心头的怒火,那女人居然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住了四个月,怀着他的孩子整日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厉斯臣的脸色近乎阴鸷铁青,最后才进了重欢住的房间,走的急,床上的被子还没有叠,被窝是暖的,满屋子都是她生活的痕迹。
“把她找出来。”男人低哑地克制地开口,“留下人重整旧宅,就按照重家以前的样子修整。”
天色还没有亮,淮阳路便被封路了。
整个城南都设了路障。
重欢坐在后座里,只听到云治锤了一下方向盘,低咒了一句。
“走不掉吗?我会不会连累到你?”她沙哑地问道,靠坐在狭小的车里,感觉空间压抑逼仄,云治半夜到来,让她很是紧张,厉斯臣会不会发现了她?只是她离开了四个多月了,他早就忘了她吧。重欢低低地叹气。
云治回头看了重欢一眼,她挺着肚子坐在后面略有些难受,小脸苍白精致,纵然怀有身孕,却依旧漂亮的惊人,隐约还透出少见的温润气质。
明明是跟了厉斯臣多年的女人,如今还怀了厉家的种,只是他就跟魔怔了一般,难以放手。
她从来没有对他笑过,大多时候是冰冷的,可人就他妈的犯贱。
云治将车拐弯,兜圈子出城南。
“只要出了城南的包围圈,就算日后被查出来这是我的车,厉斯臣也拿我没办法。”云治阴沉地解释着。
“你要带我去哪里?”重欢见他车开的都是僻静无光的街道,护着肚子有些不安地问道。
她若是一个人并不会害怕,只是还有肚子里的宝宝。
“你害怕我?”云治只看了一眼便看出她的惊慌失措来,冷笑道,“怕我意图不轨,利用你要挟你?那你跟我走做什么?”
重欢抿着嘴唇不说话,私心里,她更害怕厉斯臣,所以才会慌不择路地跟着云治离开。
只是这会子冷静下来,才意识到,无论是厉斯臣还是云治,对她而言都是没有差别的。
“我看到他要跟明月结婚?你姐姐怎么办?”重欢转移话题,问道。
云治看了她一眼,将车开向他在城南的一套别墅,一边看着路况一边冷笑道:“他想娶谁就娶谁,关老子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