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她为了让自己认真抄经故意这么说的,但是白子涵觉得她说得还是有一定道理。话又说回来,如果两年之内贺长麟就做主放自己走了,那这经书还要不要继续抄,就全看自己到时候的心境了。
“我会抄的。”白子涵顿了一下,又问道:“焚香的香……有要求么?”
“要上好的沉香。”褚玉芹嫌弃地说道:“说出来你也分辨不了,自己去问管家要。”
白子涵捧着U盘还有从管家那里要来的小香炉和沉香往卧室走,转过一道长廊,差点儿和往外走的贺长麟还有常晚彤撞上,幸好脚步停得快,不然手中做工精致的陶土香炉说不定就要摔地上去了。
“大婶,大哥。”白子涵规规矩矩地打招呼。
对于常晚彤这位大婶,她每次看到都觉得心里发怵,不单是因为她和和贺长麟的关系,还因为这位大婶是三位夫人当中最难以捉摸的,简直就跟老太太一样,想必以后也是一位厉害的当家太太。
不过,现在老太太很多事情都不管了,都是由大夫人常晚彤在管,也相当于是当家太太了。只是这当家太太往常经常不在贺家大宅,而是到外地去陪在外地入仕的丈夫贺宇新,只不过这段时间家里有事要办,才常常在家。
贺长麟看见白子涵怀中的香和香炉,眉头不由得一皱。他想,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他总觉得白子涵能折腾,这次又不知道要折腾出什么来。
一想到这个女人每次一折腾倒霉的都是他,他的眼睛就微微一眯,心生警惕。
“你拿香炉做什么?”常晚彤好奇地问了一句。
自从上次白子涵被褚玉芹追着打顶嘴的那次之后,她对这个特殊的新媳妇儿还挺感兴趣的,而且这新媳妇儿看上去胆识还不小,能让老太太同意她出去工作,只可惜这个新媳妇儿好像对家里的人都不感兴趣,平时也不怎么说话。
白子涵浅浅地笑了一下,回答道:“我妈让我抄经书,抄经书得焚香,我对香不太懂,所以就去找管家要了些。”
她每次听到贺家人用“你妈”在她面前代指褚玉芹的时候,就觉得别扭,自己说出来更加别扭,不过,她在这个家一天,要想过得安稳些,该做的面子都得做足了才行,喊褚玉芹的时候,当然得叫妈。
“抄经书?该不是为长欣抄的吧?哪本经书?”常晚彤又问道。
常晚彤没有发现,在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儿子的眼神闪了一下,不明意味地盯着白子涵。
白子涵垂着眼帘,没有看贺长麟一眼,她浅笑着说道:“华严经。”
常晚彤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贺长麟都惊愕得俊脸皴裂出一条裂缝。
“要抄很久啊,这套经书。”常晚彤感叹道。
白子涵笑了一下,说道:“慢慢抄,总会有抄完的那一天。”
两人又站着闲聊了几句常晚彤才放白子涵离开。往外走的时候,常晚彤还扭头看了眼白子涵孤寂的背影,心里突然就觉得一阵酸涩。
她叹了口气,对贺长麟说道:“虽然她是你奶奶派过去盯着你的,不过,她也是个可怜人,而且,她那样一个弱女子,在你眼皮子底下能耐翻起多大的浪来?你能对她好点儿就对她好点,有些事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就当做没看到,她真是太可怜了,看得我都不忍心。”
贺长麟心想,你要是看到她喝了酒到处乱亲人的样子就不觉得她可怜了。他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常晚彤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诶,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你是为什么会处处看她都不顺眼啊?我上次看到你在你二婶面前维护她,还以为你也挺同情她的,后来,我怎么听说你打她了?”
儿子是绝对不会像褚玉芹那样因为白子涵把贺长欣冲死了就处处针对她的人,而且又是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打白子涵呢?难道真是像她们说的那样是因为白子涵无意间触碰到了儿子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