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黑牛劝道:“别锋芒太露了,山外有山人上有人。”
况一华冷哼道:“这地方除了熊四海一个能人,还能有谁?况太岳又没显露过一次真功夫!”
张黑牛:“刚才那络腮胡如何?自己无论怎样了得,都低调一点好,出头椽子先遭烂,你说是吧?”
况一华不耐烦地否认道:“低调就是无能,就是窝囊,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张黑牛微笑道:“窝囊就窝囊吧,那又有啥关系?别人踢你一脚还不够你搔痒痒。”
“我可忍不住。”
白狮探头上来,况一华一挥黑狮头套上,张黑牛几乎是同时披上狮被,黑狮拦住白狮的去路。
二人小心翼翼前后紧密配合向上挪动,另外两狮见大头和尚败下阵去,也知难而退地撤下去。
黑狮终于爬到第九层,桌子晃动已很厉害,况一华气喘吁吁。
张黑牛仍气定神闲,老成持重地道:“我们喘口气,先放白狮上去投石问路。”
况一华小声道:“他们如果先得手了呢?”
张黑牛肯定地说:“我观察他们很久了,只是舞狮,他们强不过我们,你放心吧!”
二人摘开狮被休息,白狮不慌不忙,稳扎稳打地跟上来,也挤进第九层桌子略作休整,又不急不徐地向上推进:狮尾的人抓住左侧桌方围定住上层桌子的桌脚,狮头的人抓住右侧桌方探身出去。
况一华狡诈地故意晃动身子,带动全部桌子摇晃。
那狮头的人心中打鼓,壮着胆量抓住上层桌子木方试着用劲,上层桌子居然往侧面滑动一丁点,因为桌脚接触面积很小,极容易一脚悬空全部坍塌!他胆气尽失,微微颤抖着退了回来。
这的确是一项风险系数极高的活动,所以也更具挑战性,更能够吸引观众。
地面的村民一齐呼喊起来:“加油!加油!加……”这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反正出现事故不关自己的事!
白狮头的人对白狮尾的人歉意地:“上面太凶险,你来试试吧?”
白狮尾的人毅然叫道:“我们的性命岂只值这点钱吗?如果出事了老婆孩子都是别人的了,下!”两人就服服帖帖地退下去了。
乡亲们只得把最后希望寄托到张黑牛二人身上,所有人齐声高呼:“黑狮加油!黑狮加油……”
况一华突生满腔“天下英雄舍我其谁也”的万丈豪情,套上狮头就要卖弄一番。
张黑牛拉拉他的手阻止住:“别急,安心休息,完全放松了再说。”
况一华感觉他劈头盖脸泼了自己一盆冷水,老大的面子受损,不耐烦地大声道:“你一百二十个放心,一定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张黑牛不想和他计较,深吸一口气直入丹田,披上狮被晃动狮尾,跟上锣鼓节奏,用千斤坠身法控制住桌子的晃动,抓住桌方,用大力金刚爪固定上层桌子脚。
况一华一手摇动狮头,一手握紧桌方探身出去,但因他体型硕壮体重不凡,又不懂得提纵术(类似轻功)心法,没有任何固定措施的桌子又整体晃动起来。
张黑牛使出浑身功力才降低了晃荡的幅度。况一华头顶狮头,将白狮拉动的上层桌子推回原位,再抓住其桌方,向上一拉身子,上层桌子是质地较轻的杉木做成,上层压力已小,又被拽得移动一下,桌子脚已经悬空二指宽!况一华背沟一麻,亡命地一咬牙,手脚用劲腹部一收向上爬去。张黑牛手疾眼快,返身过来推回上层桌子,再用手一托况一华的脚,况一华终于爬上去,伸手将张黑牛也带了上去。
况一华全身冷汗齐出,额头上汗珠滑落,他心有余悸地缓缓摇头:“哥俩的命不能去赌两万块钱,我那位朋友明天上午就接我们来了,一趟生意也弄个十万八万的。我现在没有底气再上了,你比我强太多,如果有把握,你就一个人上吧,就剩最后两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