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诸国之中那大一些的国家倒还勉强有一战之力,那小一些的国家国民不过几万,全民皆兵不过三五万,与魏军交战却是一触即溃。
多少王国不过一夜之间,城门上头便插上了魏字大旗,到了后来甚至有国王亲自打开城门迎魏军入城。
他们知晓在这个暴君面前,姿态越是卑微越有活命的机会,越是反抗便只得尽皆被屠的下场!、
西域征战却是历时两年,魏军在西域诸国之中以所向披靡,横扫一切之势占了全境,赵旭也果如他所言,将那西域之中大小王族迁徙,分散进入中原之中。
自西域全数划入大魏国土之后,赵旭便鼓励商贸,允民间往来,许异族通婚,三代之后西域诸国便已融入汉族之中,如那水滴大海,石归山林,五代之后早已血脉驳杂再不分你我,后世之人那还记的先祖?自大魏太祖赵旭始,西域便不复所在,大魏疆域九州变做十州,有了西州之名!
待到赵旭传信时已是阳春三月。
这一日林玉润用罢早饭转到书房,却是立时有人送上了书信一份,林玉润展开一看,上头赵旭刚劲有力的字迹却是言道,已安排人路上接应,要她们母女即刻进京……
林玉润瞧在眼里,却是忍不住的泪如雨下,这一回分别太久,一家人终是要相聚,如今天下初定赵旭那开疆扩土的心也应歇一歇了。
但愿这一聚再也不会分开了!
看罢了书信擦干眼泪便起身叫人,
“来人!打点行装我们进京!”
这一去只怕是再也不会回沧州了,赵旭信上说了父母双亲暂留沧州,待京城一切妥当之后再行安排,因而她走时自是要安排一番的。
林玉润带着蕊姐儿便去了沧江赵府,赵老爷子那头也是接到了赵旭的信,见林玉润过来便在前堂见了她,
“即是雍善这般安排,你照着办便是了!”
林玉润起身福了福道,
“媳妇此去怕是一时不能在爹娘面前尽孝,还请爹爹多保重身体!”
赵老爷子点了点头,瞧了瞧儿媳妇依然娇嫩如花的脸,心中不由暗叹,雍善那头大事初定,儿媳妇这一头只怕才刚起个头呢!
心下也念她一向贤良恭敬便出言道,
“你这一去自家要小心,到了京城若是受了委屈便写信来告我!”
林玉润知他所指为何,心下感动又行礼道,
“多谢爹爹关怀!”
她与赵旭分别三年,再见时他已是龙腾于天,她这“糟糠”是何种情形,还真未可知,任是两人再情比金坚,心中难免也有忐忑不安!
林玉润又去林府,林老爷子这两年却是将家中事务全数交到了林志钺手中,林锡钺也已成亲,跟着大哥打理家中庶务。
林仲钺却是还有魏军之中,跟着赵旭南征北战,前不久也写了家信回来,已随魏王回了京城。
林老爷子知晓林玉润要至京城,自然是十分的欢喜,却是给了林玉润一个盒子,里头满满都是银票,林玉润瞧见了哭笑不得,
“爹爹,你给我这多银票作甚?”
如今雍善那身家不知凡几,多少金银珠宝全数都在她手中,爹爹还当她是那刚入门的新媳妇么,少了打赏便怕被人小瞧了去!
林老爷子道,
“雍善如今初定天下,只怕是诸事缠身能顾上你一二便不错了,你这一去万事都要自家小心应对,手边有银心中不慌,好好收着便是!”
林玉润知是他一片心意,忍了眼泪谢过父亲。又去刘姨娘,刘姨娘知她要去京城也是一半欢喜一半担忧,
“他如今与以前却是不同了,万不可仗着他宠你便使小性子!”
见林玉润点头受教又叹了一口气道,
“他这么多年身边只有你一个,以后若是再纳了小,你……你心里也要有个数儿才是!”
林玉润默然点头,自接了书信这几晚却是睡得不安稳,接三连三的做着梦,一会儿梦见他们初见时他打马自楼下经过,瞧见自己时那眼中的一抹惊艳。一会儿又似听到他在耳边叫着圆姐儿,睁开眼却见他牵了另一个女子的手,心里又怕又急猛然醒来才发觉是在梦中。
知女莫若母,刘姨娘见她那样儿,知她心中忐忑,不由搂了她叹道,
“这世上女子多少不易,夫君不得意时,便日日为柴米油盐操劳担忧,夫君若是得意时,又怕他纳妾收小恩爱不在!左右都是个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