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戊能,老匹夫!安敢如此欺我,朕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在那御书房之中正气得不成,外头有小太监报左维忠求见,言道有军情大事禀报,刘享皱眉想了想,
“让他进来!”
左维忠这厢一进来,把刘享却是吓了一跳,
“左将军为何竟成了这般模样?”
那左维忠立时跪在当地嚎啕大哭,
“陛下,臣……臣差一点儿便再不能见天颜了……”
这厢将自家所受遭遇一讲,又讲那刘戊能反叛之事,将自家一动一刀一剑便失几万大军的锅全扔给了刘戊能背上。
刘享听罢心中原有那一点儿顾虑立是抛到九宵云外,这厢也不派人核查,更不寻那兵部尚书前来问询。
当下怒而拍案道,
“刘戊能!朕要灭你满门!”
当下提笔便写下圣旨将那刘戊能一家老小年十五者男子拉菜市口斩首,女子年十五者却是充教坊司为官女支,永不得开赦!
圣旨一下便有那五城兵马司前去拿人,那刘戊能生有四子,全数效力边军之中,这厢儿媳、孙子都在边塞,唯有刘戊能老妻与两个小女儿在京城府第之中。
这下又下了明旨派人去边塞抓人,刘戊能那老妻却是一个刚烈的,听了圣旨倒是神色平静,取了头上金钗对前来押解的差役道,
“差官!差官,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圣上即是有旨刘家罪在不赦,自当受此刑罚,只是还请差官通融,且让我们母女整了衣衫便随诸位离开!”
那差官收了她明晃晃的金钗,点头道,
“即是如此,便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
那刘夫人点头,这厢几步进去内宅之中,来到夫妻两人房中将墙上宝剑取下,到得两位小姐绣楼之上。
两位小姐早已得知圣旨内容,正对坐而泣,见母亲提了剑进来都是一惊,那大些的见母亲面容冷厉,目含坚毅,心下顿时明白了,当下起身盈盈下跪,磕了三个响头道,
“女儿叩谢母亲养育之恩,如今家逢大难,圣上下旨女子充教坊司为奴为女妓,女儿知母亲决不忍我姐妹受辱,且不用母亲动手!女儿愿自刎以保清白!”
说罢过来拿了刘夫人手中宝剑,反手割在咽喉要害之处,立时血涌如泉,当场毙命!
那小的女儿见了过来抱着姐姐的尸体哭道,
“母亲,女儿不如姐姐心志坚定,自家下不了手,还求母亲成全!”
刘夫人咬牙点头,却是自后头噗嗤一声,宝剑刺入小女儿后背由前头穿出,刺穿心窍而死。
刘夫人死意已决,出手却是又快又准,狠绝果断。
眼见得两个女儿已是相拥死去,她转身过来将那桌上油灯打碎,泼洒灯油在房间各处,点燃了女儿闺房,自家便立在火中也横剑自刎而死。
刘夫人这一番作为自始至终却是半滴眼泪也不曾流过,只可惜了一位刚烈的女子,可怜了两个妙龄的女儿!
待到那刘府后院火光冲天,前院中人才发觉不对,再来时大火已是熊熊燃烧,刘夫人与两个女儿尸身尽付灰烬,却是半点也没有留下给他们!
刘府一事传出却是朝野震动,远在边塞的刘家四子得讯,却是兄弟几人悲愤交加,又蒙那军中同僚周旋将他他放离边军,四人带着妻儿远遁不知所踪。
那刘戊能在禹州不知消息,赵旭这厢却是特地命人将消息传入禹州城中,刘戊能闻之大惊,即刻便要派人出城打探,赵旭也不为难,令大军让开一条道路,放那探信之人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