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是瞧不见的,虚无缥缈,又真实存在,面前的是能瞧见的,如出一辙的同一人。
一前一后,尤黎浑然有种错乱感。
他很认真很认真地去看面前人的容貌,从没有这么认真过,尤黎怔怔的,他以为是幻觉,又因为移不开眼,只能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尤黎呆呆地问,“……你是谁?”
尤敛半蹲下来,“夫人怎么连夫君都不认识了?”
靠得太近了。
尤黎下意识往后缩,但他身后有人,下一秒他就听见耳畔响起另一人的嗓音,“莫动。”
明明是同一个语气,
却出自两个不同的方位。
尤黎被包在最中间,哪里也去不了,哪里也躲不开,但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呼吸都快滞住了。
尤敛道,“夫人将我认成谁了?”
尤黎颤着眼睑,一个字都不敢说。
尤敛笑,“不肯说也罢。”
他进一步。
尤黎下意识缩着往后退。
尤敛道,“夫君说过,不碰你。”
但尤黎腿上的手已经量到深处,他呼吸混乱,有些呜咽,“不要摸了。”
正前方就是一座肃穆的棺椁,再后就是整面墙的灵位,周围还有黑压压用力祭奠的花圈。
尤黎接受不了这个场面,他仰起面,想去看人,泪水又被烛光刺得溢出,“你明明在碰我……”
他只能听见面前人徐徐道,“夫君不曾动手。”
尤敛是没动手,他只是静静看着。
尤黎又听见身后人道,“夫人身骨易碎,切勿使力。”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别乱动,说得不碰他也只是因为碰不了,所以换了一个方式碰。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丈量的方式也只是点到即止,但尤黎还是闭上了眼睛,根本不敢看面前满面墙,威严森森的灵位。
等量完了,尤黎下意识想松一口气,又被吻住,对方侵入他的唇齿间,吻向深处。
快亲到舌根处了。
尤黎控制不住地张着唇齿,泪水一滴一滴地滚下,因为吻着他的只是一团看不见摸不着,有触感但没实感的空气。
甚至能瞧见他被迫张大的唇舌是怎么被搅动,黏腻的水液如何顺着臼齿淌在唇上。
甚至被吻得洇湿的舌尖都能瞧得清清楚楚,是怎么被弄得吐出来的。
半粉地搭在唇齿上一点点。
从上到下,几乎展露无疑。
没有任何的隐私。
尤黎被弄得闭上眼睛,他去吸鼻子,吸气,哭咽着,被一旁静静欣赏看着他的人,刺激得手指发白地用力,紧紧攥着身后的人。
根本承受不住。
这张和他相似的脸,另一个浑然不同的自己,就这么立在一旁,看着他凌乱又不堪入目的一面。
尤黎被亲得受不住,已经控制不住用嘴巴去呼吸,吞咽着溢出的水液。
顶着满脸的泪,听见他夫君语气轻缓到诡异地问了一句话。
尤敛,“夫人好生熟练。”
他温声,缓缓询问。
“被谁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