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李竹摸摸馒头的脑袋,夸奖道,“真厉害!回家给你多加一个鱼丸吃。”
小狗的尾巴欢快的摆动,蹦蹦跳跳的去找忙碌的狗友们炫耀,它今日可以吃鱼丸诶!
许彪娘耳尖听见这话,有些惊讶的凑近李竹,“鱼丸?用鱼做的丸子吗?”
李竹颔首,把脑门上松开的布巾又绑紧,“对呀,草鱼肉做的丸子,可好吃了,就是费时费力,做一回手都得抖三日。”
许彪娘在山里长大,吃过的鱼不是烤的就是煮的,还从没吃过鱼肉做成的丸子。
李竹提起篮子,随口笑言,“这好办,你随便给我点山货,我做一回请你吃。若你想学,去西山河钓条大鱼来,我还保把你教会。”
她是无心玩笑,许彪娘却觉得可行,开始在心里盘算家里和山洞里还有什么山货存下,思量着选几样李竹肯定没吃过的来换。
既然凑到了一块,许彪娘干脆跟李竹一起寻蘑菇,这期间还见着绽开花苞的栀子花,摘了些放进筐里,说是要带回家晒干泡水喝。
李竹:“山多还是好,什么清热去火的草叶都有,哪像我去碧玉镇时,见那镇上人都得花了铜板特意买来喝。”
许彪娘语含得意,“我出山卖皮子时也见过,咱们虽说不如山外便利,可只要勤快总能有口吃的,他们连水都得花钱才能喝,真是吓人。”
虽说在山里生病治疗不易,可时下农家基本是小病靠熬大病等死的想法,似发热、咳嗽、口舌生疮、牙疼等折磨人的小毛病,全靠喝山里收集的野草熬煮的水来治。
照李竹的话来做结论,就是误打误撞治好也算幸运,治不好就认命。
许彪娘哈哈一笑,伸手一拍李竹的肩头,把刚靠近的馒头吓得离开两丈远。
许彪娘:“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咱俩投缘,果然,你说话真是对我胃口!”
李竹默默揉着肩头,再对胃口也不能一巴掌扇死她啊,怪疼的。
两人越走越深,在一朵蘑菇边瞧见不少没长多大的鱼腥草。
许彪娘:“嘿,这可是好东西,我生我家殷昀后就生了痔疮,全靠吃它,又用马齿苋才去掉的。后头再生晨儿时也没复发过。”
同为女子,许彪娘说话少有忌讳,大咧咧说出口的话却把李竹惊的瞪大眼睛,懵的像她家后院那一窝兔子。
许彪娘忍不住伸手捏捏她脸颊,“怎的这副神态?难不成讲痔疮你也害羞?”
李竹迟疑的问道,“生孩子…还会长这个?”
许彪娘一顿,赶紧拍拍自己的嘴,诶呀诶呀,忘了李竹还是个没成亲生育的小姑娘了,自己这没把门的嘴。
李竹抱着一篮子蘑菇有些呆滞,许彪娘赶紧找补,“也不是绝对啊,各人的身体不一样,我怀孩子那会儿荤食也吃的多,听说吃多肉食如厕不通畅也是会长的,不全是生孩子的锅,不是,问题。”
李竹抿唇没说话,默默蹲下身把这鱼腥草连根挖出,打算移栽回家。
许彪娘以为她接受了这个说法,完全不晓得李竹脑子里全是“啊啊啊啊啊”的尖叫。
李竹:实在不行,要不还是让喻霄认秋满做干儿子、春来做干闺女吧,呜呜呜生娃怎么还长痔疮啊。
许彪娘也蹲下身同她一起挖鱼腥草,蘑菇则采了放进李竹竹篮里。
许彪娘:“我家去年的干蘑菇都还有呢,再采该吃不完了,你多弄些回家吃,也好好补补,还是太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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