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李竹还往下压。
那男人又顺杆子爬,“那就加两文!说定了啊,再不反悔!”
“汪汪!”
馒头应景的叫起来。
“成交!”
李竹一锤定音。
喻霄旁观一场,想起自己买东西时,一两银子只能杀下个几文钱,似有所悟。
所以杀价得对半砍啊!
李竹:仅限摊贩啊,跑到店里杀价太狠,会被赶出来的!
李竹指挥着摊主把摊上的八匹布料全绑好,摊主还被迫“赠”了两个大背篓给她。
一旁默不作声的喻霄伸手把塞满背篓的布匹都接了过来,一个自觉地背上,一个拎在手里。
李竹想挪过一个背篓来,还被他拒绝,没见摊主眼巴巴的盯着她付钱呢吗。
李竹转身掏钱,侧身道谢,“多谢哈,等我付完钱你再匀我背一个,这布匹分量也不小。”
喻霄颔首。
李竹摸摸自己口袋里的二两银子,这可是她没花用过的银子,她都是花铜板的!
八匹布料花了她一两一百一十六文,摊主寻了好一会儿装钱的荷包,给她称回半两银子,又找了她三贯铜板与八十四文零散的铜板。
李竹借着喻霄高大还拿了许多东西的身躯收起这钱,像小老鼠似的左塞一个地方右藏一个角。
喻霄面向她把手臂展开,大背篓完美挡住了李竹“躲躲藏藏”的动作。
李竹清点好铜板,摊主夫妻俩也轻松的收拾东西。
他俩利索的收摊,决定抓紧回去,总算是保本了!
李竹接过背篓背上,与喻霄先回小渔码头放布料。
“怎么忽然想买这么多料子?”喻霄提起话茬。
李竹心情愉悦,“原本我也觉得这料子没甚么稀奇的,都染坏了,做了衣裳穿出去不是惹人笑话吗?”
在日渐繁荣的碧玉镇,这料子还真不好卖。
可多瞧了瞧,她忽的觉得,把这些染坏的料子运回南山村,做几身衣裳,绣些花,未必卖不出去。
亦或者,沿途回村的时候,多的是打渔的船只。
大家常年拉网、收鱼,做活时当然是要穿衣裳的。
尤其是船上的妇人们,不仅做船上的活,收网、卖鱼她们也得搭把手。
这好好的衣裳,穿不了多久就得磨坏,又得心疼的缝缝补补。
若是把这花色斑驳的料子卖给她们,价钱比寻常布匹低些,说不定也会有销路?
毕竟现在正常的衣料店,一匹麻布都要一百五十文了!
这布匹说不好棉线与麻线各有多少,可说出去是棉麻的,人家一听有棉线在里头,颜色也好歹花哨些,完全可以试试嘛。
“若是卖不出去,我自己穿也不亏啊。花色不好看有什么要紧,比店里一匹一百五十文的麻布总划来些。”
喻霄听完轻笑了声,“怎么算,你也是赚了。”
李竹连连点头,“对呀对呀,已经将最坏的结果想过了,那只要比卖不出去好一些,对我来说就是赚了。”
***
两人把布匹放上了船,其他船只还没人回来。
李竹想起还没交停船费,就要往草棚去,却被喻霄拉住往船上轻推。
“日头正烈,你先去船上歇会儿。昨日你交的钱,今日该轮到我了。”
李竹转念想想,对喔,他俩合伙的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