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嗯…这还在伏天呢,冻不死人吧?”
其他人也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有说要不扔河里的,有说丢山里的,也有说就绑树上随他们自生自灭的。
劫匪们听着越发不对,个个欲哭无泪,并徒劳的挣扎起来。
喻霄见大家都被刘呦带偏,沉默了一晌,“送官吧。”
其他人眼睛亮起来,对啊!
还是南山村人久不出世,遇见这样的情况只想到自己解决,全然忘了还可以把这些人交予官府处置啊!
就这样,五个劫匪被分绑在五条船上,嘴巴堵住,手脚被捆的死死的,脑袋边还有人拿着刀看守,活像五条被打捞上岸的鱼。
刘呦他们继续往芦苇丛深处走,发现了这五人燃起的火堆灰烬。
他们又四处查探了一番,觉得此地还算妥当,便在这儿歇息了一晚。
***
第二日清晨,浓雾未散。
南山村众人启程,加快了船速,从小河汇入到大河里,渐渐的也见着些水面上讨生活的人家。
南山村的船没什么遮掩,十条木舟里只有五六条船板上有个小小拱起仅供避雨的盖子,其他的都是敞开的。
因此,被绑成蚕蛹在船上顾涌的几个劫匪也格外引人注目。
刘呦见这些人都悄悄打量着他们,怕被误会,生出什么事端,便寻了个一家人都在船板的木船靠近。
她面色和善,冲那船上的妇人打了个招呼。
“嫂子,我能向你打听个事儿吗?”
那妇人见刘呦身后几条船上都有成年男人,又看见那大咧咧绑了扔在船板上的人,心里害怕,却又担心不回答会惹祸,只能硬着头皮回话。
“你,你说吧,问啥事?”
刘呦微微一笑,“这儿离碧玉镇还有多远啊?”
“向西行船,手脚快些,一个时辰就能到碧玉镇。”
那男主人把自己怕的不行的娘子拉到身后,言语流畅的回答刘呦,眼底还有暗暗的警惕。
刘呦点头道谢,似要让与自己同船的许林调转船只,却又忽地转过头,把那松了一口气的妇人又吓着。
“我再多问一句,碧玉镇的官府,管事吗?”
刘呦这话问的大逆不道,谁敢说官府不管事呢?
升斗小民不敢说,但即便不说,也能看出来。
都是在底层生活的苦命人,官府管不管事瞧他们就能看出端倪。
若是管的好,他们脸上笑意也多,也会发自内心的赞颂两句。
若是不管事,大家也不过挣命罢了,哪还有心力怨怼。
若是还鱼肉百姓,那是即便嘴上不骂,脸上也要骂,心里更是骂,连仇恨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恨不得狗官即刻就死。
刘呦问完这话,这水面上零散的船只不动声色的聚了过来,船上人家都悄悄竖起耳朵看向她。
她面前的这男人皱起眉头。
“自然管事了。碧玉镇的衙役和官老爷们都是最和善不过的,且十分体恤百姓,否则这湖面上哪有如今这般太平,怕早就水匪横行了。”
他在水匪二字上落下重音,意味深长的看着刘呦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