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扬起的嘴角、以及满脸洋溢的热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说的并非含有阴阳怪气之意。
可实际上,她的内心早就冷如冰窖。
她巴不得眼前的女人立刻就死,死得越惨越好。
可这一场好戏,她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强压下心中汹涌的恶意,她维持着表面的和善,然后转身回到房间。
一进房间。
她便“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仿佛要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接着,她将自己身上的脏衣服统统狠狠地扔到地上,仿佛那些衣服上沾染着令她厌恶至极的东西。
随后,她泡了个郁金香、茉莉的花瓣澡。
她用力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将那些不堪的记忆统统洗掉。
待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后,她疲惫地从浴桶中起身。
可当她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身体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不受控制地显示出那一幕幕被强暴的画面。
那群丑陋的男人的嘴脸、淫秽的话语,仿佛还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回荡着。
一遍又一遍,犹如魔咒一般。
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晶莹的泪珠瞬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一颗接着一颗,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她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服,牙齿也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这十几天里,她过得无比艰辛。
为了能有盘缠支撑着回来,她不得不将头上仅有的一只珠钗拿去卖掉。
一路上,她风餐露宿,食不果腹。
因为长时间的跋涉,鞋底几乎磨穿,鞋面也破了好几个洞。
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烂不堪,衣摆处被树枝划破,袖口也因摩擦变得稀烂。
总算回到了儋州,一路上所遭受的苦难让她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她紧握着拳头,在心底暗暗发誓,方沫沫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得好死。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面容苍白憔悴,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她拿起梳子,机械地一下一下梳着头发,头发因为多日未打理,打结得厉害,每梳一下都扯得头皮生疼。
梳好头发后,她又拿起胭脂和口脂,仔细地涂抹着,当那艳丽的色彩染上脸颊与嘴唇上,这才让她看起来精神了一些。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是方沫沫那令人憎恶的声音:“妹妹好了吗?好了的话,先出来吃些东西吧!”
方浅浅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冷冷地说道:“好了,姐姐。”
刚洗完澡,刚打开,就看到方沫沫那张虚伪的笑脸。
但她强忍着心中的厌恶,一脸撒娇说道:“姐姐你给我弄了些什么好吃的呢!”
说着,她还亲昵地挽着方沫沫的手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