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下界后的几天,这邻里乡亲,也都陆续的拿一些鸡蛋啊!过来瞧。尤其是在邻居王婶眼里,想陈母得了个孙女,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以为会屋里屋外的迎。
可当邻家的王婶,看到陈家门开时,便拿着小筐,里面装好鸡蛋,上面盖着一块蓝花布,急忙走来陈家。
当王婶进门环顾一周,发现比较冷清时,比较爽快的她,没见陈老太,看到翠兰便说:“这陈老太上哪去了,这儿媳妇做月子也不陪在身边。这难道差生……啊!起个名叫错,就错过去了,瞧我这张嘴,也没个把门的。”
王婶说完,不好意思嘿嘿的笑起来,然后靠着翠兰坐下,在旁边说:“叶光媳妇,感觉身体咋样啊?”
翠兰看着王婶,笑着说:“啊!王婶过来了,我身体还行!命大。您瞧您能过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您还拿东西,这让您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王婶听了,笑了笑说:“翠兰你别这么说,这也没啥,算不上破费,就是自己家养了几只鸡,下了几个蛋,我就拿了过来,这不寻思,还是先给你补补身子要紧。”
“谢谢王婶惦记,这时候谁家有啥?这鸡蛋自家都不舍得吃,给我拿来!”翠兰看着鸡蛋高兴的说。
“唉!你这一辈子,生几回娃?咱娘俩能成邻居,那是有这份缘份?我不给你拿,谁给你拿?”王婶笑着说。
“婶!您说的我这心里跟吃了蜜似的,若人人都像您这么想就好了!我这么说,您不怪我吧?”翠兰话里露苦的说。
“没事!咱娘们不就处个同心对意吗?这你婆婆没在屋。不知听她回来讲了没有,那天她去我们家借米,说你要生,那肯定是大胖小子。我不爱听她说话,竞弄那咬眼皮话。我不爱听,就和她吵了起来。这辈子,她有点时间就显摆。这回生个闺女,她觉得脸没场搁,她还少显点。就得现实杀杀她威风,要不一天,她这好,她那好,就像全世界人都不如她。唉!不提也罢。”邻居王婶说。
“其实人都受命运的捉弄,谁让这世道要分清男尊女卑了?婆婆也是在这种现实里受害。”翠兰说。
“是啊!不怨最好,归根结底,不招不被的,还得她伺候你。不过她这一辈子,也没少挨打。你是不知道啊!她除了嘴不好,心眼还行。”邻居王婶说。
“是啊!婶,婆婆挺好的!家里大事小情都靠她支撑。”翠兰接话说。
“这话呀!一说就长,你婆婆也没在家,我说点啥?你也别介意。它们老陈家,这事多的外号,是从你公公他爷爷那辈,男的就厉害,才传下来的名声。那阵,他们经常念一套嗑,叫打不到的媳妇,揉不到的面。所以那几辈的女人,经常挨打,还得干活。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敢掉眼泪,一是没那时间,二是掉了也没人可怜,反而看见了,就又是一顿毒打。原来他们家业还行,后来轮这几辈打人的,日子就不行了。这说来也怪,打人的都没长寿,而这挨打的女人,这几辈都长寿。那几辈的男人走的都早!”邻居王婶说。
“是啊!她们都不易!都这么难熬过来的,我也可怜婆婆。”翠兰说。
“虽然这个家,日子过的不算富裕,但女人都已尽力了。她们曾受的气,那都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时,才敢直起腰的。”邻居王婶说。
“人若是知道自己做媳妇时不易!轮到当婆婆时,对媳妇好点,弥补当年的遗憾,该有多好,何必冤冤相报何时了?”翠兰幻想的说。
“以前的事,只是听说,可你婆婆年轻挨打时,那可是我亲眼所见,也够可怜的。以前你婆婆给人家当的是童养媳,从十一,二岁时,就给人家做活计,人长的也算灵秀。她倒挺喜欢你公公的,死心塌地的爱人家。你公公当年那看上去,也算一表人才,只是后来看你婆婆不爱长个,而且越长越丑,你公公就开始嫌弃,但祖上的规矩是不能破的,一旦父母定下来的事,哪有孩子更改的余地。所以,即使你公公心不甘,情不愿,那后来也无奈娶了!”邻家王婶说。
“是啊!这世上没有几件随心事,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苦衷。”翠兰说。
“婚后你公公说什么是什么。起初你婆婆一说话,你公公就不爱听,关键就是不爱。然后就一手抓住你婆婆脚脖子,看见她头朝下,脚朝上,就开始往外拖,过门槛时,那头磕的,咣当直响。当拖到园子里时,长长的大辫子已被刮开,顺着高粱茬拖,然后把腰上的皮带,往下一抽,攥在手里,一面打,一面骂,一面拖,垄上的茬子留下的全是血迹,直到留一口气,扔在那没人敢管。不知何时,爬去墙角,扶着墙,进屋,她该干活干活,就像打的不是她一样。那时孩子们小,心里都明白母亲好!可心疼也无奈,帮不上。”王婶说得有点煽情。
“还好!叶光对我好!就那份心,我打心眼里感激。”翠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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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知啊?那时你公公就是看见你婆婆就生气,自己就过不去自己那关,然后一气之下,就去里城做生意,结果遇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姑娘。可是那时候,家里留下的孩子,都是管他叫爹的人了!你奶婆便托人捎信,给里城的亲人。后来被那里的亲戚,给两人拆散。你公公弄回来后,就精神不太好,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喝酒,打牌……你婆婆一个人弄点地,白天弄点吃的,晚上缝缝补补,默默的把这个家拉扯到如今。”王婶说得有点掉泪。
翠兰听了,说:“是啊!人都说苦,一跟更苦的比,自己的心就敞亮多了。”
“这样想就对了,到你们这辈,叶光还行,虽然像他娘,有些丑,可脾气还好!好了,婶子坐的时间也够长的了,也该走了,就不等你婆婆回来了。”王婶看着翠兰说完,起身要走。
“那王婶,您慢走,有时间过来串门。”翠兰侧身躺着说,目送了王婶。
这翠兰见王婶走后,开始熟睡,突然被一个声音惊醒。
只见那个接生婆,猛的一开门,喊了一声:“这陈叶光这小子,该我银子,说送也没送去,没在家,我这就去私塾找他,跟他没完,这不讲信义的人,什么玩意!”
接生婆说完,只听声音随身影,渐行渐远的消失在无形中。
当接生婆走后,翠兰就发现孩子有点不对劲。说:“这孩子怎么了?开始昏迷呢?”
急坏的翠兰,看着身边的女儿,感觉铺锦的脑海,像是被什么震了一下。
这时,没有被一碗迷魂汤,给灌忘的前尘往事,仿佛被一个声音敲醒。青云和天庆的身影,在铺锦的脑海里挣扎着痛苦,还有那些天牢的刑法。记得天道的铺锦,她在记忆中还是青云,不停的呼喊要升天,见天庆。
翠兰见掐人中,也没有反应的铺锦,说:“这孩子怎么了,这是第七天。差中还出差,这可咋整?”
这时上升的青云魂魄呼喊,天界的天庆,已感应到,顿时一种痛不欲生的滋味,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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