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锦和姜舟两个人,沉默一路。只有那山,那草,那水……还在无声的空气中,静止。悄悄地调匀,诉说着各自内心有声的故事,虽然看上去说不清,但已都说清它们遇见的故事。
经过几里路,太阳也快下山了,铺锦终于被姜舟送回了娘家。
翠兰正在窗前向外张望,寻思着,这么晚可能回不来了。可忽然听见,门外有动静。于是就急忙出来看,一见闺女和姜舟了,翠兰愣住了。急忙说:“回来啦!姜舟,铺锦!”。
“啊!娘!”铺锦答应着。
翠兰开门让他们进屋,看着姜舟还站在门外,好像没意思进屋似的,于是翠兰问:“姜舟,你快进屋,也在这呆两天,婶好给你做好吃的?”
这闹心的姜舟,听了翠兰的话,情绪低落的回了一句:“不了,婶,我家里还有点事,等着我呢?那我先回去了,改日吧?”姜舟说完,扭头就离开了。
翠兰看了,急忙送出去。跟着说:“这么急,也没吃到饭,那哪天过来,婶给你做?”
翠兰话音未落,只见姜舟已走出很远,回头招了一下手,说:“好,婶先回去吧?”说完便远去。
铺锦看看姜舟的影子,一时说不出什么,可心里又有说不出来的万千滋味!
翠兰见姜舟走的急,回头看了看她,问:“你在那个姜舟家,怎么样啊?咋滴,弄得人家火急火燎的走了,像是一点都不开心?”
“他们家就像一团雾,我没有那个心思去猜。他和他母亲,都不爱在家,好像出去赌了。只有他父亲抽够了烟袋,能躺下睡一会儿,然后也不知去向?那个迷一样的家,我没什么好说的?”铺锦无奈的说出实情。
“这是什么样人家!就不能消停过日子啊?我都寻思我这半辈子够糟心的了,没有人家像我似的了。这人啊?真是关起门来,一家不知一家,家家都有那本难念的经,不露是好手啊?”翠兰感叹的说。
“说不好,不想想啦!想了只会更累。只有认识他家,才感觉到咱家是多么的幸福?”铺锦也唉声叹气的说。
“那回来,就吃点热乎饭吧!看你那脸色,灰个炝的,好像没吃饭,饿的?”翠兰看着她说。
铺锦听了娘的话,那些闹腾的事,突然烟消雾散,心里的委屈,瞬间释然。什么也不想说,只是想坐下来,静静的吃顿好饭,体会一下家的温暖。
铺锦也饿了,吃得特别香。等铺锦吃完,翠兰看了看,说:“看来你还真没吃饭啊?否则这饭量不用装。这啥人家呢?连口饭都吃不起,这可咋整,回来和你爹说说吧?我一说,他又嫌弃我嘴碎,一天开口没好事?要是不说吧?这没好事,倒真是憋挺?”
铺锦收拾着碗筷,听娘的话,自己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感觉自己处处是无奈。
这姜舟回到家之后,刚开门进屋。见炕沿边抽烟的他爹,正两脚磕着炕墙。见姜舟影,急忙问:“回来啦!媒人叮嘱的那事,你办了吗?”
“咋办,人家那女孩不同意,没法白捡?”姜舟垂头丧气的说。
“完犊子,好女怕馋狼。那黏糊劲你就不会儿咋滴?别说一个,多少女人她都怕缠。咱家没有银子给过礼。若是她肚子里有咱一男半女,也不怕她走。那女人的心,就是舍不得孩子。舍不得孩子,就能和你对付过了,这点道理都不懂?”这姜舟他爹,一脸生气的样子说。
“行啦!你儿子我虽然好赌,可是这种女人不同意的事,我还做不来。你说的轻巧,当年我娘,你就那么干的啊?”姜舟听了,也带怨气地说。
“你跟我比啥,当年你奶,人家那能过得起礼。不用使这下三滥手段。如今能一样吗?”姜舟他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
“你还好意思知道不一样啊?为什么我奶能过好,轮到你和娘就不行了呢?”姜舟对付说。
“你这不孝子,还好意思和我比?那日子没有可一家红的,我那落,为了到你这时候,该转回来升了?”姜舟他爹理直气壮地说。
“行了,别整那歪理邪说,都轮到我头上坑我了。你真是除了亲儿子,没人坑了?”姜舟目光满含委屈地说。
“你笑话你爹不行,那你老大不小了,干啥啥行啊?”姜舟他爹说。
“老鼠生的孩子,只会打洞。还能变成猛虎下山,称王啊?”姜舟坚持自己的理说。
“那吃完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叫人家咋跟你过!若是错过这个,我看你这辈子,也休想讨到媳妇了。别怪你爹我没提醒你,到时候武咋不动,别埋怨我头上?”姜舟他爹说着有点激动。
“不和你说了,我和我娘一会儿还要去赌,高兴一会是一会,反正和你也说不明白,还不如看看能不能把输的那份,再赢回来呢?”姜舟转移话题的说。
“你没银子,压什么?”姜舟他爹说。
“压去远方给他们做两年的苦力,总成了吧?”姜舟垂头丧气的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