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一滩血,顾明珠躺在血泊里抽搐,看见她进来还笑得甜美:“妹妹回来了?没,没出什么事吧?回来就好,就好。”
说着说着还咳了起来。
傅裕琛把她抱起来就往外面走起,满脸的担忧:“对不起,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顾时衿愣愣地盯着血迹发呆,忽地笑了,她的好姐姐对自己够狠的。
明天注定了是热闹的一天。
王妈在她身后提醒:“二小姐不跟去吗?”
她转身疲惫地问:“去哪?她要的是傅裕琛后悔,又不是我后悔。”
王妈明显地呆住了。
第二天。
傅裕琛给她打了无数的电话和消息,大概意思就是让她去陪顾明珠。
坐在床上盯着他头像看了好久,眼睛发酸才移开。
昨天他对自己的占有欲换来了白月光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他该长记性了吧。
他们这些人,就算不爱也希望标着他的标签,腐烂,死去。
讨厌这样的感觉。
顾时衿给手机关了机,背着书包就去了医院,轻而易举地问到了王萌萌母亲的病房。
病房里充斥着比外面更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一个中年女人靠在枕头上,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
察觉到她的到来,“进来坐吧。”
没什么温度的口吻。
顾时衿一时有些拘谨,毕竟她目前是第一嫌疑人,轻悄悄地坐到椅子上。
她自顾自地从书包里掏出笔和画板,唰唰地画了出来。
墙上挂着的钟哒哒哒地走着。
女人终于正眼看她,忍不住开口:“你来做什么?”
顾时衿手不停,在画板上飞快地勾线,涂色,答非所问:“我是王萌萌的朋友。”
不一会儿,王萌萌生动形象的脸跃然纸上。
她把画板递给女人,女人原本空洞的眼神里立马有了光泽:“像,太像了。”
那是高中时期的王萌萌,笑得无比灿烂。
女人翕动着唇瓣:“都怪我没用,不但给不了她好的生活还拖累了她,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她那样爱美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跳楼呢?”
过几天手术了,所有人都告诉她孩子是跳楼。
顾时衿见她消瘦的身体,心中升起愧疚,都是因为她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她希望您好好的。”
许久,她才说。
女人却摇头:“不不不,她一定希望我去陪着她,她都不肯来梦里看看我。”
顾时衿握着画笔,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您梦见了什么?我读过一点梦境相关的书籍,能解读梦里传达的信息,或许她有话跟您说。”
女人像是听到了希望,把目光投到她的脸上:“真的吗?”
她坚定地点头,扬了扬手中的笔:“我还可以画出来,你不妨和我说说看。”
正当女人卸下防备缓缓到来,顾时衿开始分点勾勒,门被哐当踹开。
昨天的审讯员出现在门口得意洋洋地对后面的人说:“你们看吧,我就知道她会来找受害者家属,你们还不信,得亏我和前台打了招呼。”
几个人一同进来。
审讯员上来就要拷她双手:“老实点,你可真恶毒连受害者家属都不放过,来现场寻找刺激感的吗?还特地画了受害者画像,没想到会被我逮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