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这个牌子不是那么好拿的,她也只是听到过一次,据说一个省里也就那么一两块罢了。
没想到齐风竟然能拿到一块,真是了不起!
齐风看了一眼,点点头,“巡抚大人给的。”
秀瑶翻来覆去地看,“你救火救人发你牌子,那别人会不会嫉妒。”
齐风嗯了一声,道:“我也不知道,这牌子是谢编修提议的,加上之前一些事情,巡抚大人也就考量了,然后登记在册,然后发了我一个牌子。”
因为是省里通行的,不必去朝廷请报,所以快一些。而且他的档案早就在省里了,也经过了不少考察,如今不过是又添加了一笔,然后再加上之前剿匪、救人等事情,谢编修就提了一个建议,既然都知道他做的好事不如就发个义士牌。这么多官员在一起合议通过,也就不必再走那一套程序,巡抚等人也就顺水推舟地同意。
所以才以异常快的速度发给他一个牌子,否则若是正常程序,只怕起码得三五个月才行。
秀瑶让他戴上试试看,他却笑着让她收起来,推让的时候秀瑶推到他的手臂上,他缩了一下。
秀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就去拉他的衣袖,“你也受伤了?”
齐风却不给看,“没大碍的,不过是擦了一下。”
秀瑶还是强行按住他,他也不好挣扎,掀开衣袖,她就看到他右臂上有一块破损处,皮都蹭没了,还冒着血丝呢,不过是随便处理了一下。
她眉头一拧,气道:“已经救完人了,你也不知道捯饬一下自己,这里还受了伤也不当回事。”
齐风想起她小时候那样,不禁咧着嘴笑,“这不算伤,连肉都被掉一块呢。”
秀瑶拿了药给他擦,故意用力重一点,果然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她又内疚,觉得自己趁人之危,赶紧轻手轻脚地给他处理完了。
“你小心得个破伤风什么的。”
齐风就问什么是破伤风,秀瑶笑道:“伤风感冒,破了皮也会伤风啊,邪气从伤口入侵进去,不就破伤风了么。”
齐风哈哈笑起来,“巡抚大人让我有空再去一趟,我明儿去送他们考试,顺便就去府衙。”
秀瑶就应了。
第二日他们照旧去考试,已经换了号房,这一次贡院更加强了巡逻和防范,无比安全无忧。
齐风夜里回来,跟秀瑶说巡抚大人想举荐他入伍,可以做一名千户长。
秀瑶觉得是好事,可齐风却道:“入了伍,就不是自由身,我们的船帮只怕就没以前那么顺当。”
秀瑶笑道:“你也太杞人忧天,你把小七看扁了,现在他厉害着呢,你看今年你没出去,他领了人在外面,不是也好得很吗?跟着你的那些弟兄,若是有不服他的,你让他们来跟着你,不是也一样反正现在也不全是军户,他们做募兵,这济南府也要发饷银给他们不是。就是饷银没有自己赚得那么自在罢了。”
齐风看了她一眼,道:“我暂时不想考虑……还有事情没做完。”
秀瑶也就不好说什么,反正他比谁都有主意,知道做什么,自然不需要她给意见的。
因为考试,所以中秋节就不能回家过,贡院为考生们举行了宴会,也可以让他们彼此熟络一下,尤其是同县同乡的,更是倍觉亲切。
以为秀瑶在救火的时候帮忙,所以谢编修倒是也知道她来了,很惊异,就趁着请齐风的时候也将她请了去,亲自见了见。
秀瑶也不知道见谢编修是要跪拜还是什么的,她寻思反正自己不懂,想必人家也不见怪,所以她就行了女子见客的礼仪,福了福。
谢编修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好奇地打量她,肥县来的同考官在侧作陪,就让秀瑶放松,不必紧张。
谢编修原本寻思就算是个有点见识的女子,也断然是羞涩忸怩,上不得大台面的,哪里知道秀瑶行礼说话,落落大方,倒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他心里也就赞许了几分,对之前听来的那些赞扬之声也认可几分。
谢编修问了她一些日常的话题,平日里做什么,读过什么书,开了什么铺子等等。
秀瑶都一一答了。
谢编修就笑道:“可惜你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子,倒是可以和你弟弟一起考试。”
秀瑶微微垂首,恭谨地道:“男人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若是没有好女儿在背后支持,只怕男儿那文武艺也学不成的。”
谢编修就笑起来,和其他几个人频频点头,“倒是说得对。”
他言谈温和,秀瑶就更加不紧张,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左右他也不会问她不懂的。
一时间倒是很融洽,过了片刻,差役来传话,巡抚大人请主考官等人赴宴。
谢编修要带人去赴宴,秀瑶就赶紧告辞。
原本谢编修是想带秀瑶去见识一下,毕竟中秋宴,也有官员家眷们,让她露露面也有好处,只是当时巡抚大人似乎不感兴趣,说一介小女子,不必理会,他也就不好再坚持。
不过谢编修也让人送了秀瑶不少节日吃食,她就和秦显两个人在冯家的别院里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