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氏自然是不在乎她那点东西,就算她和二婶什么都不送,喜饽饽也是要送给她们的,毕竟这是个礼节问题。
柳氏对秀瑶道:“你们俩在家看家,别乱走动。”
秀瑶笑道:“娘,你放心,俺秦产哥哥在家呢。”
第二日天不亮,秦大福赶车,拉着柳氏和许二妮和一车礼物去白家疃。
爹娘不在家,秀瑶和秀容也折腾得有点狠,两人又去睡回笼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秀瑶突然听到当门里有声音,她以为是三姐起来了,转首一看,秀容睡得比她香甜。
这个时候爹娘和大嫂不在家,大哥他们在织坊脱不开身,那家里就不能有别人,会不会是小偷?
秀瑶忙轻轻地推了推三姐,示意她别出声,然后又从窗台针线笸箩里拿出锋利的剪刀,然后悄悄地下了地。她刚要开门缝看看,谁知道门突然开了,就见三婶进来,秀瑶赶忙把差点刺出去的剪刀收回来。
三婶瞥了她们一眼,讥讽道:“你们可真是千金小姐命,还没起来呢。”
秀容不乐意道:“三娘娘,你来也不喊门呀。”
三婶笑道:“我喊了呀,你们睡觉没听见我就进来了。”
秀容奇怪,她记得自己明明关了门的,三娘娘怎么进来的?
三婶道:“哦,我家里有点事,来借点细面。你们睡觉呢,我就自己舀了两升。”说着指了指那只面口袋,背起来就要走。
秀容气道:“三娘娘,那起码有五升了,哪里是两升?你还是等俺娘回来再来要吧。”说着就去抢那口袋。
要是别人就算了,偏生是三婶,给了大喜饽饽都没给回礼呢,这不是礼物的事儿,你哪怕给块布头,说句好话,也是对孩子的祝福。
她倒好,在那里挑拣那喜饽饽不够大,为什么不是两斤的,真是讨厌。
三婶虽然力气大,可秀容和秀瑶是两个人,秀容拦着,秀瑶就把面袋子抱西间,倒进了面缸里,然后把面袋子拿回来。
三婶气得脸色发青,“三妮儿,瑶瑶,我可和你们娘说好的呢。”
秀瑶不紧不慢地道:“三婶,你要是说好的,就等俺娘回家再拿吧。”
秀容也道:“我们也要去喂猪了,要关门。”
三婶就冷笑起来,“哟,这是分了家,过好了,瞧不上亲戚呢。”
秀瑶笑道:“三婶,你不是我们亲戚。”见三婶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她又笑道:“你是我们本家,跟亲戚可不一样。三婶,俺姐姐的大喜饽饽好吃吧。那可是用面粉搋了很久的大喜饽饽呢,就算是不就菜吃起来都是香甜的。”
三婶不屑道:“一般吧,没那么好吃,还不如俺家娟娟姥娘家送的好吃。”
秀容哼道:“这就是了,秀婷姥娘家什么都是香的,可你得给十斤面人家才给你一个饽饽,俺们家可是什么都白给你呢。”说着就招呼秀瑶锁门。
自从分了家,三婶跟疯了一样,家里有点东西都送去娘家,整天娘家不离嘴,一口一个娘家比老秦家强百倍,说她兄弟今天来帮着明天来帮那个还不要工钱。可实际上,她那个二哥就是在这里白住着,吃吃喝喝,自己赚钱自己花的主。
这都好几年了,三婶还没生个儿子,张氏都为秦三顺着急,三婶却说不急,她娘家找仙家给算了,说是命里起码五个儿子呢。
看着三婶走了,秀容和秀瑶就锁门,然后去养殖场。
养殖场如今也是独门独院的,由秦德才和另外一个青年看着,一个月三百钱。
看姐妹俩走了,三婶冷哼一声,捡起一块石头就砸在那两扇黑漆木板门上,发出砰的一声。这门做得很结实,油漆刷了好几层,据那油漆师傅说,普通的刀都斫不破的,所以这一石头也没留下什么伤痕,只是有点尘土罢了。
三婶气得啐了一口,然后去找二婶。
二婶最近比较老实,不过也比较懒,活基本不干,就在家里呆着,整天逼着秦二贵给她买零嘴吃。
见三婶来,二婶就让她上炕。
三婶笑道:“二嫂,炕上有什么好呆的,那么间小破屋子,咱们还是在外面晒太阳说话吧。”她看了看,秦产和秀丽在织布,秀美在学针线,二嫂端着一小瓢瓜子自己吃。
二婶也说是,趿拉着棉鞋下了地,如今秦二贵和秦产两人赚钱,她就想享福,什么也不爱做,更不想还要赚钱,就想吃好的,还得穿金戴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