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的日常生活,规律得就像周一到周日的轮转,按部就班,井然有序。
行程紧凑得让我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像我这样慵懒的人竟然竟然也会深陷如此充实的生活之中。
早晨和唐盈完成每日的训练,除却8点起床的生物钟多少让我感到有些不适之外,我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位职业联赛顶尖轻剑选手的战斗节奏。
甚至在某些时刻,会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唐盈的那些伎俩在这几十场战斗中早已被我逐步消化,好歹我也曾经是轻剑士专精玩家,假以时日恢复以往的手感,未尝不能和她较量一番。
唐盈似乎总是能够识破我的念想,然后每天变幻着进攻招式,用近乎相同的碾压取胜结果向我宣告着,旧时代早已过去,轻剑士的技巧也已然完全颠覆,光靠回忆《神界》中残留的技巧,已经不足以应对全新的战斗模式了。
对于这一点,我没有任何的挫败感可言,不知道是不是几十场下来的未尝一胜已经使我麻木,当初在青训营所领先的胜场也早已被刷平,这几天下来,甚至在她的笔记本上还平添了两位数的胜场。
按照她最开始的说法,她会在战绩打平的那一天回去清羽集训的宾馆,可事实上是当三年的切磋记录终归平局,她兴奋地记录下了当时的时间,然后兴冲冲地拉着我又开了一局。
那一局结束得尤其干脆利落,据豪子所说,已经破了我最快被横扫的记录,唐盈的攻势摧枯拉朽,我难以招架,频频后退,半倚墙角负隅顽抗,然后壮烈倒地。
自从我们宿舍的晚间活动变成了枯燥的《国度》资料学习之后,豪子一直对比怨声载道、喋喋不休,数落我自然成为了他发泄心中愤懑的最好途径,因为我剥夺了他宝贵的休闲、娱乐和妹子吹水的时间。
每到晚上,本来就闲不住嘴的豪子,嘴唇翕动的频率更高,给我早上的惨烈战斗作复盘近乎是每天的日常工作,美名其曰知耻而后勇。
他说到兴头上,还会夸张地带上肢体动作,用十指生动地比划着,他借此向我吹嘘:“怎么样,我觉得我以后去当个比赛解说也不错,颜值和实力兼具。”
“说相声更合适一点。”
如此看来,只有下午的活动相对轻松一些,毕竟打怪练级这种参与度不需要那么高的事件比较让我心驰神往。
尤其是第二天以后,有了神隐天乾的加入,我和王木枫都彻底成为了局外人。用神隐天乾的话来说,通道的面积本来就不大,我们两个近战职业碍手碍脚,影响输出,反倒不如在一旁看着。
每次经历了上午唐盈的特训,面对着行动迟缓的熔岩蜥蜴,后者对我做出一个极其缓慢的抬爪前摇,我都会条件反射般地迅速做出躲避,这时通常会收获身边几人诧异的目光以及从熔岩蜥蜴那双猩红热的小眼中透露出的不屑与嫌弃。
我解释说,最近想多加练习一下自己闪避的反应速度,养成良好的走位习惯。对于我和职业选手一对一单练的事情,实在没有办法摆到台面上和讲,不然尤其是问及战斗结果时,将会尴尬异常。
然而王木枫不像宋云水那样大大咧咧,她向来是一副明察秋毫的精明模样,看我的眼神已经摆明了,对于我的解释,她并不能信服,只不过好在她并没有追问下去,多少使我松了口气。
灰烬山脉的范围很大,即便以我们小队这样的练级效率,几天下午的时间下来,也不过刚刚把第二层的空间探索完毕,不用再次面对熔岩蜥蜴的硬甲自然是一件好事,但三层的怪物等级恐怕将要答到40级以上,届时击杀的难度恐怕又要上一个台阶。
站在二层通道的尽头,下方再次呈现出高耸的悬崖,以及炽烈的仿佛随时会将人吞噬的岩浆,左侧有一行一人宽的阶梯直通向上一层,只不过坡度很倾斜,攀爬起来并不容易。
对于这种容易引起恐高的情景,神隐天乾一直是一种避之不及的态度,他双手抱胸,面朝着来时的甬道,似乎是在检阅着一下午的成果,说着:“要不下午就到这吧,你们晚上还继续吗?”
宋云水抬头看了漆黑的洞顶,迟疑了一下后,摇了摇头:“还是明天吧,晚上得去电竞社一趟,最近一直有训练,我和王木枫得去看着。”
我诧异地看了王木枫一眼,直到收到了后者不友善的眼光我才装作自然地移开视线,因为在我的印象当中,王木枫好像不是那种热衷于集体活动的类型,这点倒是和我很类似。
“喂,为什么要拿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还算是比较积极参加训练的,是吧?”
宋云水无奈地用手抵住额头:“哪次不是我拖着你,你才愿意去训练室一趟,而且是谁一进训练室,就开始找个角落玩一晚上手机……”
“停……停。”王木枫没想到宋云水直截了当地把真实情况说了出来,有些恼羞成怒地挥舞着手,阻止火法师进一步阐述具体事实,脸上也不自觉地显现出一抹浅浅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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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就明天下午继续吧,刚好我晚上也有点事。”我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在几人互相道别后,按下了离线按钮。
刚摘下头盔,耳际传来一声重重的敲击,听起来如同刀具击打在案板上,可以察觉出其中夹杂着不少情绪。
等我推开阳台的门,才看到豪子一边呲牙咧嘴地甩动着左手,一边还一刻不停地用另一只手点击着手机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