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即便是过得再穷再苦,李琴对自己的容貌,都颇为自信,多年困苦劳累,却并未让容貌受到多大的影响,比之诸多同龄人更显年轻。
用“天生丽质”这句话形容李琴的容貌,虽然有些夸张,但却是事实。
就好像很多皮肤白净细腻的人,再怎么晒,怎么苦,可能短时间会晒黑,变得粗糙,但只要有半个月二十天的将养休息,就能迅速恢复如初,这玩意儿实在是没地儿说理去。
再者入京以来,尤其是近一年,李琴工作不苦不累,不风吹日晒,最近更是有“特意”地向儿媳妇请教过一些化妆品、化妆的知识,每天浅浅淡妆,护肤,穿着上也越来越好,又当了经理不知不觉中培养出了一定的自信气质,可以说,在某些方面已然很优秀了。
但站在卓慧兰的面前,她立刻就有了自惭形愧的感觉。
那种自然而然显露出的幽雅高贵气质,还有长期良好保养出的皮肤,本就出众的容貌,看似随意却实实在在昂贵的穿着、饰品,真是……
李琴不知道该如何夸赞了。
有这种心态,其实主要还是源于从小至今的生活环境、条件,以及受教育程度的差距所导致的。
李琴拘谨,而卓慧兰则表现得温文尔雅,席间浅尝辄止,满面笑容地与李琴、温朔交谈着,就放佛多年熟识的老邻居、老朋友,又像是自家关系良好的妯娌,很是随和。
这,同样也是差距。
到了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一个个都有着拿“奥斯卡”影帝影后的水准。
一顿丰盛的家宴,便在这般良好的氛围中度过。
饭后,温朔请黄申到楼上书房喝茶。
沏好热茶之后,温朔起身到书柜旁,取出了一个找人专门订制的长条形紫檀木盒子,放到书桌上打开,将上次在蜀川收购的那幅字展开,一边说着:“伯父,这是我今年去蜀川时,偶然遇到收购来的一幅字,是明朝首辅的真迹,当时与我同行的,还有马有城老师,那,您鉴赏一下。”
“哦?”黄申放下茶杯走过去,仔细观看着,顿时面露喜欢,嘴上却说道:“我虽然喜好书画,这些年也收藏了一些名家真迹,但说实话,只是附庸风雅罢了,在鉴赏方面委实没什么眼力。”
“伯父您谦虚了。”温朔说道:“其实我才是真正附庸风雅的人,当时拿下这幅字,马爷还生气我抢了先,是暴殄天物呢。”
“唔,你能抢在马有城之前,拿到这幅字,足以说明你的眼力了。”黄申笑道。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这都是提前说好的,当时在那个小山村里,着实发现了不少好东西,马爷赶上这么好的捡漏机会,是我带他去的,所以两人说好平分的。”温朔笑道:“我没有收藏鉴赏古玩的喜好,但记得芩芷说您喜好字画的收藏和鉴赏,所以就放弃其它古玩不要,和马爷达成了这笔交易,只收购这幅字,就是想送给您的。”
黄申愣了愣,刻意不去掩藏内心的惊喜,嘴上却说道:“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温朔笑道:“一,这是捡漏得来的,真不贵;二,它不贵重,我也不好拿出手送给您;三,我和芩芷在一起三年了,到现在都没送过您什么像样的礼物,不和人情啊。”
“嗯……”黄申不再做什么推辞,点点头仔细鉴赏着这幅字,一边貌似随意地说道:“你和芩芷,嗯,你们都已经快大学毕业了,两人事业有成,我和芩芷的母亲都很欣慰。不过……有件事,嗯,我这个做父亲的虽然不便开口,但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你们。”
“您尽管说,我和芩芷一定都听您的。”温朔立刻神色认真地说道。
他这么一认真,而且这话又是“您尽管说,我和芩芷一定都听您的。”,却让黄申说不出口了。
这他妈怎么说?!
“咳咳。”他干咳了两声掩饰掉脸上的尴尬表情,转而示意温朔把桌上的字幅收好,一边回到茶桌旁坐下慢慢饮茶,待温朔坐到茶桌旁,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时,黄申摇摇头道:“算了,我还是不说这个了,你们年轻,有你们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且你和芩芷都已经是大人了,学业事业有成,我们呢,也不好过度去干涉你们的生活。”
有着一颗玲珑剔透心的胖子,脑筋转得飞快,立刻猜到了黄申难以吐出口的话语,是什么。
于是他点头说道:“事业上,还是需要您多多关照,指点。”
“嗯。”黄申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温朔的手机忽然响了,他面露歉意,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本想要挂断,但看黄申淡然随意的神情,寻思着如果挂断反倒是显得刻意了,便摁下了接听键:
“您好。”
“是温董事长吧?”
“是我,您是哪位?”
“今天下午三点,麒麟路三舍茶馆二层,请准时到。”
“没空!”温朔干脆地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身为玄士,大概是职业病的缘故吧,当然也和他的性格有关,最烦这种装神弄鬼扮神秘的——大爷的,胖爷可是专业抓鬼驱邪搞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