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子,真他妈给你脸啦?”四毛冷笑道:“撒泡尿照照镜子去,敢跟我这么说话,你还不够格!喏,你的老大来了,让蝎子赶我出去试试……我看他敢?!”
“四毛哥。”蝎子面带笑容地走过去,道:“兄弟大喜的日子,你这是做什么?”
蝎子的客气、礼貌,让四毛得意地瞥了眼油子,继而抬手拍了拍蝎子的肩膀,道:“老弟啊,不好意思了,是哥哥喝多了,随手摸了一个妞,结果那妞儿脾气辣了点儿,把哥甩一个跟头,兄弟们都不乐意了。那,现在哥哥回过神儿了,不该这么干,毕竟是你大喜的日子嘛,再说了,那妞儿大概也不认得哥,哥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了,啊。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们。”
张坚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温朔,却见温朔仍旧是面带微笑,心里便突突了一下,俯身对刚刚坐下的四毛轻声说道:“刚才那位,是我们公司的黄总,四毛哥,你今天确实是手贱了,还有两位兄弟似乎嘴巴也不干净,出去吧。”
“你说什么?”四毛当即怒目圆睁。
“出去!”张坚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他已经极度生气了,仍旧轻声说道:“兄弟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今天就离开京城,最好别回来了。”
“哎哟卧槽!”四毛狞笑道:“你他妈吓唬我?!”
张坚摇摇头,道:“我不敢吓唬你,所以只是给你说句实话,今天是我大喜,我的场子,我说话应该好使……随了多少份子钱,我让人退给你,还有这几位兄弟,赶紧滚!”
“行,你行,啊!”四毛站起身来,一挥手道:“兄弟们,走!”
一众人晃晃悠悠地起身,尽皆面露凶相,满脸不屑地瞪视着蝎子和油子,以及站在蝎子身后一脸憨笑好似还有些怯惧的白胖子,大步跟着四毛往外走去。
婚宴大厅里,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四毛走出几步后,还扭头指着蝎子说道:“蝎子,有句老话说,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你记住咯!”
蝎子微笑着,恭恭敬敬地稍稍弯腰点头:“慢走不送!”
目视着几人出了婚宴大厅,蝎子扭头满脸歉疚地说道:“朔哥,实在是抱歉,我回头一定给你和黄总一个满意的交待。”
“交待个屁,大喜的日子高兴点儿!”胖子笑着拍了拍蝎子的肩膀,揽着他往酒席上走去。一边扭头向油子递了个眼色,油子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婚宴大厅。
就像是生活中一个偶尔的事件,婚宴上影响不太好的小插曲,过去了,便也就过去了。
一众宾客自然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开心闲聊,吃菜喝酒。
大喜之日嘛。
谈那些不开心的,多扫主家的兴?
坐回到酒桌上,温朔扭头看向正要落座的张坚,笑道:“哎哎哎,我说,你坐什么坐啊,这宴席差不多了,赶紧和新娘子再转转桌,挨个儿问候亲朋好友吃好喝好了没……”
“哦对对对,我这就去!”张坚赶紧笑着起身去找新娘子了。
和温朔隔着徐从军而坐的郭盛华瞄了眼温朔,微笑道:“温总,刚才那几个小子不懂事,要不要我找人去给他们讲讲道理,让他们陪个不是,认个错儿?”
坐在中间的徐从军微微皱眉,多年从警的经验,让他早就嗅出了郭盛华、王汉新这些人不是善类。
现在听郭盛华这番话一出口,徐从军就愈发笃定了。
他讨厌这类人。
但一想自己如今的身份,徐从军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端起酒杯自顾自喝了一口。
温朔眼角余光瞥见了徐从军的神情,也知道他的心思,心如电转,便端起酒杯向郭盛华比了比,笑道:“郭总这么一说,我总要给几分薄面,算那几个小子走运吧。”
“多谢了。”郭盛华举杯伸过来,和温朔的酒杯轻轻一碰,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