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给自己一点点希望。
所以递出去实-名举-报信的那一刻,杨景斌就已经攥剑在手,准备刺出最凌厉的一击——哪怕身败名裂,也要拨开云雾见青天,也要还大学一片洁净,要为世人敲响警钟。
这是他所愿!
最坏的结果考虑到了,最好的结果……
有吗?
达成所愿,便是最好的结果吧?
赢得生前身后名?
温朔说得对——他真的想过青史留名,但那只是给自己这次疯狂的行动,多一个理由,多一点点鼓励罢了。
“你说话啊!”温朔急得站了起来,呲牙咧嘴像是一只受伤的老狼。向来有一说一的他,最烦这种关键时刻不做声的闷葫芦——大家都是老爷们儿,痛快点儿行不行?
杨景斌笑了笑,摇头。
“行啦!”胖子彻底炸了毛,瞪着眼挥着胳膊低吼:“你爱干啥干啥吧……”
言罢,他大步走到衣架旁摘下了杨景斌的黑色皮肩包,也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打开一股脑全都倒在地上,清空了拿着到书柜前蹲下,打开下面的柜子往外翻东西。
“你干什么?”杨景斌一脸疑惑。
胖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没搭理杨景斌,速度飞快地从柜子里搜罗出书符的那堆物事,塞进肩包,起身铁青着脸走到杨景斌身旁,凶巴巴地问道:“有钱吗?”
“多少?”
“三十,不,五十!”
“哦……”杨景斌从兜里摸出钱包,掏出五十块钱递给温朔:“你要去哪儿?”
温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准备给你擦屁股!”
“嗯?”
杨景斌怔住。
温朔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砰地一声将门重重地摔上了。
师生二人,谁也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谁,也不愿意,不能告诉对方。
但心有灵犀的是,他们都知道对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非常隐秘,很凶。区别是,杨景斌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堂堂正正,一力降十会,有排山倒海之势,大气磅礴;温朔知道,自己所作所为阴暗犀利,害人于无形,最是见不得光,诡秘可怖。
有这样一个学生,救过他,帮过他,如今明知凶险还要为他趟这滩浑水……
杨景斌笑着流出了眼泪:“值了……”
这天晚上,温朔没有回宿舍。
他到校外附近找了一家最便宜的旅馆,入住三十块钱一晚的单间。
忙碌到凌晨三点多,他才把所需的东西准备齐全,收拾好了,盘膝打坐修行,恢复几乎耗尽的真气,休息疲累困乏的精神。
早上七点。
彩霞浮千里,朝阳还未升。
眼圈发黑的温朔蹬着三轮车回到学校,远远便看到三角地那里,聚集了很多……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