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真的要分开了吧。她不会去找他了,他就算来找她也没用了。
“苏缈,苏缈!”
宋词的声音将她从情绪中拽出来,苏缈忙回过神来,将手机扔回包包里,双手插在衣服的口袋,哆嗦着上车,只是微红的眼眶出卖了她脸上的笑容。
宋词帮她系好安全带,也没多问。
送到家门口的时候宋词没进去,“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这些天都在家,身子不舒服也要说,就算是为孩子好。”
“谢谢。”
除了这两个字以外,苏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宋词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道,“苏缈,总会过去的。”
她浑身震了一下,内心深处对这句话其实是抗拒的,她很快转身,飞速道,“我先进去了。”
苏缈脚步慌乱,眼泪无休无止,她不想过去,比起遗忘,不如一直都记得,就算痛苦也要一直都记得。记得她被一个明媚的男人爱过。
房门锁上,她开了灯,望着房间每一个他曾经留下过痕迹的地方,再也没能忍住,在这无人的午夜痛哭出声。
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事情没能如花久预料的那样发展,温盛予再也没找过苏缈,但他还是若海酒吧的常客。
苏缈总能很“巧合”的知道他每天见了什么人,和谁一起出去了,最近几天频繁的让谁去作陪。
白天的新闻上经常看到他的消息,温氏的总经理,在上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对温氏内部进行了重重改革,将原来繁冗的制度都去掉,开创新的管理制度。
每次改革总是伴随着大阵仗,有人喜欢自然有人不满,喜欢的都是那些年轻的,有激情和魄力的人,而反对者往往是既得利益者,是上一代为温氏打下江山的人。
甚至有些评论家们戏称温少这是在公开叫板他的父亲,但温觅建在这件事上十分支持温盛予,在外人看来,父子二人和谐至极。
改革想要成功首先需要有人,温盛予几乎每天都会在若海组局,有时候他本人会过来,有时候他自己不出现。
这样消费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成了若海的VVIP,小周每每都打趣温少这是为了他们老板,苏缈就算是听到了也不插嘴,还能听到有人把他们放在一起说,挺好的。
这天,阳春四月,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本不该频繁来酒吧这样的地方,但却在听说温盛予又预定了包厢后不受控制的就来了。
想想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在同一个酒吧,却从来都没遇上过。
苏缈正这样想着呢,老天似乎是故意在这样安排,她身子猛地停住,眸光落在不远处靠墙站着的男人身上。
他似乎还没看到她,只微微低垂着脑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香烟,吐出的烟雾让那张脸看起来越发模糊。
头发好像长了一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西装,皮鞋也噌亮的。
这一切的打量只在十秒钟内就完成了,苏缈以最快的速度转身,一个月来的辗转反侧,一个月来的提心吊胆。
她无数次想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除,却又无数次在最后关头不忍心。
她每天只要看到有关温盛予的新闻就手掌抚上腹部,默默地告诉自己的孩子,那个人是他的爸爸,是个很好的男人。
这不过十秒的一眼让她接近一个月的努力都白费,他又一次鲜活起来。
“哟,换风格了啊。”
背后,男人调笑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香烟的味道,苏缈身子猛然僵住,此时才想起来男人在自己身后。
如此近距离的味道让她鼻头泛酸,却不得不强忍着情绪。
苏缈不敢说话,担心一发不可收拾,只能拖着双腿艰难的往前走。
可是还没走出三步远,面前就多了一堵肉墙,男人身上的酒精味、香烟味和女人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让她胃里一阵难受。
“麻烦让一下。”
苏缈沉着声音说了一句,温盛予眼底的复杂褪去,换成玩世不恭地嗤笑,“这才多少天没见啊,你就不认识我了吗?缈缈还真是健忘啊!”
他言语中的讽刺让苏缈心底难受至极,她一边告诉自己冷静,一边淡淡道,“自然是不敢忘。”
“是吗?我看你不仅敢忘,而且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呢。”
她不知道哪句话惹怒了对方,下巴被他猛地挑起来,男人愤怒的鼻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