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身上的黑色风衣猛然碎裂,狰狞虬结的筋肉狂乱生长,皮肤寸寸皲裂,露出下面血红色的丝织状筋膜。
那身铁青色的鳞片逐渐包裹整个身躯,随着痛苦的哀嚎与呼吸不断的开合,淡红色的雾气从缝隙中弥漫开来。
这副场景方牧很熟悉,他开启无名法诀的时候也是这样,高速新陈代谢造就的结果。
那些雾气正是体内气血高速流动后,产生的高温将汗液极速蒸发。
甚至会将皮肤表层下毛细血管中流动的血液一并蒸发带出。
不同于无名法诀的可控性,对方显然不能掌控这种突如其来的迅猛增强,现在整个人就如同失控的动力炉一般燃烧起来,铁青色鳞片下隐藏着可怖的力量。
而代价就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作为燃料,直至灰飞烟灭。
“这就是你们的手段吗?把自己的手下变成这样的怪物?”方牧的视线有些冷厉。
“不不不,你错了,我甚至不认识他们,我唯一做了的事情,就是将鱼饵抛入水中,静待有缘人到来罢了。”
“他作为第一条被吸引过来的鱼儿,理应得到我的馈赠,我给他注射的药剂,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那张面具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狂笑,从怀中掏出锈迹斑斑的黄铜怀表,转动了上面的时针,拨到最后一圈,放在那个暴徒首领面前晃了晃。
那双痛苦的双眸顿时变得猩红,抽动颤抖的身子逐渐停下,将目光转到了方牧身上。
下一瞬,暴徒猛然低身,围在身上的残破黑色风衣扬起,如同一片阴暗的羽翼,狂乱滋生的骨质利爪将脚下的靴子刺破。
死死踩在地面上,极致的力道将沥青路面压碎,留下一个个深邃的坑洞,像是被打桩机破坏掉后的地面。
拖动着扭曲虬结的身子,如出膛的炮弹一般扑向方牧。
感受着面前的劲风扑面而来,方牧却不闪不避,眼中依旧死死盯着那张面具,将他身上的一举一动皆尽纳入眼中。
砰!
沉重的闷响声在方牧身前不远处前响起,正是手持着长枪的武锋,双手高举,下盘马步扎稳,抓地性能极好的作战靴死死抠住地面。
饶是如此,他也被这股不讲道理的蛮力顶退数米,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身上的若有若无的湛清色光芒涌现,原本被压得弯出骇人弧度的长枪逐渐摆正。
他低声怒喝,似是神明降身般的恐怖力道爆发,将面前妖魔化的暴徒逼退几步。
手中的长枪当作棍法来使用,顺着暴徒砸开长枪的力量将其高高抡起,当头一棒狠狠砸下。
那肩头翘起弧度的鳞甲被砸得凹陷几寸,筋肉虬结的妖魔化身躯似是平白矮了几寸,竟是被硬生生砸进沥青路面。
两道流光般的箭矢接踵而至,就在武锋长枪砸下的瞬间,携着汹涌的力道贯穿那处受损的鳞甲,破开鳞甲的防护,扎入血肉之中。
想象中贯穿的伤口并没有出现,而是被那身虬结的筋肉死死卡在肩胛骨的缝隙当中。
方牧手握长刀的身影也骤然消失在原地,踏破脚下的沥青路面如鬼魅般出现在暴徒高大的身影后,手中长刀抡圆,宛如凭空在雨夜中出现的血月。
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如铁,咆哮着流动的气血如江河,将所有力量灌注进入长刀之中,锋刃划破了空气和雨水,直斩暴徒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