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酒?”送酒来的老板有些惊奇地问道。
陈庭汉说道:“听说过一点,仅限于什么能叫上八二年拉菲的名字,什么口感、味道的,我就一窍不通了。”
“没事,这种玩意我也不懂,我不爱酒。”老板爽朗地笑着道:“这铺子是老景支起来的,十年前了吧,他干到一半不想干了,又不想黄了摊,就大手一甩甩给我了。”
“对了,我是秦思远。”
秦思远,姓秦,和祝文景这种级别的人走的近,望海那个秦家的人?
陈庭汉不动声色地道:“陈庭汉,幸会。”
“幸会。”秦思远的态度也不错,放下饮料后识趣离开。
而祝文景便继续道:“现在喝不了没关系,一年两年,三年四年,总会能喝的,我在这儿会给你留瓶酒,你随时可以过来。”
随后他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说道:“有事就联系。”
陈庭汉讶然,微微一笑,说道:“受宠若惊了。”
“不必有压力,在这玩的开心就好。”祝文景说道:“捣鼓出这儿的时候,我还在读书,以前有精力有热情,爱折腾,现在不行了,是年轻人的场所,你们玩吧。”
祝文景说完这句话,便直接离开了,留下陈庭汉和林雪宴,四目相对。
饶是以陈庭汉的脑子,也一时难以理解这情况的发展。
现场的氛围和风向倒是陡然一变,一些人开始感到后悔,认为自已瞧走眼了,开始重新评判这个初来乍到的冒失闯入者,又想该如何不动声色地攀上话,又不至于让人瞧出之前的轻视。
没人会再认为陈庭汉是个什么普通背景的学生,坐在他对面的那可是祝文景,当年望海的传奇人物。
还是林雪宴主动开口,说道:“上次和你聊过以后,我看开了很多,虽然我还是没有放弃,却也把生活的重心从上面移开了,人们常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形容的就是那之后发生的事了吧。”
“一个偶然间,景哥安排下去的人,顺着以前的思路再排查最后一次的时候,我们终于发现了那位摩的司机的一点线索。”
陈庭汉心中浮现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不过也只是一丝。
这事情他是知道的,老陆跟他通报过,事情平稳落地。所谓的线索,是他可以放出去的烟雾弹,他给老陆套上的这个马甲,设计非常全面,包括为什么之前没人找得到他,后来为什么会露出了蛛丝马迹让人得以追寻,他都编出了合理的解释。
事情三分真七分假,把事情大体归咎于巧合,再让老陆本色出演,演的贪婪一点,演出眼馋祝家和林家答谢礼,但一直求而不得的模样,八成可以糊弄过去。
就算有心人想追查,那些所谓证据链条、行动轨迹,都是他捏造过的,甚至刻意往里掺入了几分符合老陆性格,夸大其词的谎言。
没错,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电闪之间,陈庭汉理清了思绪,拿起饮料喝上一口,然后诚恳地道说道:“恭喜啊,终于能了却心愿了。”
“然后。”林雪宴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我就去见了那个司机,也给了他一笔钱款作为答谢,事情本该就这么结束了。”
“本该?”陈庭汉不禁问道。
“是的。”她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许多,柔声细语的道:“有些事情我没有跟景哥说。”
“什么事情?”陈庭汉心中那股不安陡然变得浓重。
“就是,我发现那个姓陆的摩的司机,他其实私底下和你有联系,而且,联系的很频繁。”
轰!
仿若惊雷炸响,陈庭汉的头皮骤然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