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似乎一下子厘清了思绪,许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突然有了答案。
顾念之双眼紧紧地盯着岑羽,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疑惑。
“你从一开始,瞄准的就是皇位?朝中那些波谲云诡的事,都是你在从中作祟?”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说出这些话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此时的顾念之,内心如同被风暴席卷一般混乱。
她回想起过往种种,那些朝堂上的纷争、阴谋、算计,难道真的都是眼前这个看似平静的岑羽在背后操纵?
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试图用这种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而岑羽,面对顾念之的质问,依旧神色自若。
他静静地看向顾念之,那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波澜。
尽管岑羽还没作答,顾念之却似乎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了答案。
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种绝望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良久,岑羽终于缓缓开口:“你说得没错,如今朝堂之乱,八成原因在我。我筹谋这么多年,就等着登上皇位那一刻。”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仿佛他所说的不是关乎天下的大事,而仅仅只是家常小事,就像是在谈论今晚吃什么一般,稀松平常。
可这话语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顾念之的心上。
顾念之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嘶喊着说道:“可是,可是司马曜并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任何事,这次,你必须要他死吗?”
岑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当今皇上要他死,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已。”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平稳,“他死了,皇上没有了最大的隐患,自然会放松戒备,而那时正是我下手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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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羽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冷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顾念之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人竟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他们二人都是你的侄子,血浓于水,你何须绝情至此?”
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不解和悲哀。
听到这话,岑羽突然笑了,那笑声在空旷的屋子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血浓于水?侄子?”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狰狞的表情,“他们的父亲残害我之时,可有想过我和他血浓于水?他还是我的亲哥哥啊……”
顾念之就那样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岑羽,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思绪,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微微颤动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初见岑羽时的场景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他一袭白衣,身形修长,尽管行动有些不便,但那温润如玉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清澈而温和,仿佛能包容世间万物。
那一刻,顾念之只觉得这个男子就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
但此后的每一次和岑羽的碰面,让她对他的看法一次又一次地被刷新。
有时候,她会在他的眼中看到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沉;有时候,她会发现他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她开始意识到,这个看似完美的男子,远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而一直到此刻,当岑羽亲口承认他所做的一切,当他那平静的面容下透露出的决绝和冷酷展现在她面前时,她感觉自己心中那个岑羽被彻底颠覆了。
她无法相信,那个曾经与她谈笑风生、让她心生好感的岑羽,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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