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兰,自幼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格中难免多了几分骄纵与任性。她未曾料到,自己的一时冲动与算计,竟会将整个沈家推向风口浪尖。郁依依的宽容,对她而言,本应是反思与悔过的契机,但她却未能珍惜,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执迷不悟。沈武望着郁依依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沈书兰的所作所为,不仅伤害了无辜的郁依依,更是让整个沈家蒙羞。那份痛心,如同利刃穿心,让他不禁感叹:“书兰啊书兰,你本有大好前程,却因自己的贪婪与愚蠢,咎由自取。”言语间,既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也有作为父亲的深深悲哀。而康氏,沈书兰的母亲,这位温婉贤淑的女子,面对女儿即将遭受的惩罚,心如刀绞。她将自己所有的母爱与不舍,化作了泪水,声嘶力竭地哭诉:“她只是个孩子,她只是动动脑子,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在康氏的心中,沈书兰永远是那个需要呵护的小女孩,她不愿相信,也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官差的到来,如同冰冷的雨水,浇灭了沈家最后的希望。他们面无表情地宣读了皇帝的旨意,沈书兰因犯下重罪,将被收监一年,以儆效尤。那一刻,沈府上下一片死寂,只有康氏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空旷的院落里,让人闻之动容。就在宴景廷即将结束对沈家的慰问,准备离开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打破了沈府的宁静。一个衣衫凌乱、眼神中满是惊恐的女子突然从一旁的阴影中冲出,一把抓住了宴景廷的衣袖,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救救我!”宴景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随即定睛细看,认出了眼前这位疯疯癫癫的女子竟是殷婵——一个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的贵女。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发丝凌乱,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自己了。“殷婵?”宴景廷皱眉,对于这个曾经因骄横跋扈而声名狼藉的女子,他并无多少好感。他试图挣脱殷婵的纠缠,但殷婵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活不肯放手。这时,钟晚,沈府中的一位温婉女子,见状连忙上前,轻轻地将殷婵从宴景廷身边拉开,柔声说道:“殷小姐,您身体不舒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钟晚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与理解,她知道殷婵的遭遇,也明白她此刻的绝望与无助。宴景廷见状,冷冷地看了殷婵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沈府。在他看来,殷婵的落魄是咎由自取,他没有必要插手别人的家务事。钟晚望着宴景廷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随即转向沈武,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沈大人,殷小姐目前的情况确实需要人照顾,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她的。”钟晚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知道自己肩负着一份责任,也愿意为了这份责任而努力。沈武看着钟晚,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钟晚的品性与能力,对于她愿意照顾殷婵的决定,他并没有过多的反对。毕竟,殷婵虽然落魄,但终究也是一位贵女,将她留在沈府,或许还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好,那就麻烦你了。”沈武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钟晚的请求。他明白,钟晚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殷婵,更是为了沈府的声誉与安宁。康氏得知此事后,却大为不满。她认为殷婵是沈家的耻辱,不应该留在沈府。她找到了钟晚,命令她将殷婵赶出去。康氏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钟晚却并没有立刻答应。“夫人,殷小姐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她无依无靠,如果我们将她赶出去,她可能会遭遇更大的不幸。”钟晚耐心地解释道,她希望康氏能够理解她的苦衷。康氏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但她也知道,钟晚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她退让了一步,说道:“那就暂时将她关在偏院吧,等她情绪稳定了再作打算。”钟晚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她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于是,她带着殷婵来到了偏院,将她安顿了下来。偏院内,殷婵的哭闹声此起彼伏,她无法接受自己从云端跌落至尘埃的现实。但无论她如何挣扎、如何哭闹,都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钟晚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五味杂陈。终于,她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转身走向殷婵所在的偏院。偏院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殷婵那张苍白却坚毅的脸庞。钟晚推门而入,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摊牌:“殷婵,我必须告诉你真相。那次流产,是我故意陷害你的。”“我知道,只要我失去了那个孩子,你就是沈靖言唯一的妾室,而我的地位将岌岌可危。”殷婵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与愤怒。“你……你怎么能这么做?!”她颤抖着声音质问,仿佛不敢相信这个平日里温婉的女子,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计。钟晚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别无选择。我在沈家的地位岌岌可危,我需要一个孩子来稳固我的地位。”她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殷婵:“但现在,我后悔了。我意识到,用这种方式得到的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殷婵并没有因为钟晚的悔悟而心软。她怒视着钟晚,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告发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钟晚叹了口气,似乎早已料到殷婵的反应。“我不会阻止你。”她淡淡地说:“但在此之前,我会让人给你收拾好,明天一早送你去庄子。”“那里远离是非,或许你能在那里找到平静。”一夜无话,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