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陆婉不由得冷笑,且不说江家不会允许,若陆家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的话,那他们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离开江家的。“而且,你就算是改嫁,也必须找到七煞孤独命才行。他的星宿原本就是天上最暗的星宿,能够改变你星宿的位置,从而改变你的气运跟命格。”陆婉抿唇,“可大师,你也说了,七煞孤独名与我的好命一样,属于世间罕有,那我如何能够找到他?而且,万一对方也是女子,我又如何能改嫁?”“非也,世间种种,阴阳和谐统一,只有因果循环,根据贫道的消息,在这京都当中就藏着这么一位七煞孤独命的男子。”“他是谁?”“天机不可泄露,夫人只要等着,十日之后,那人定然会主动寻上门。”说罢,天机道人又给了一封书信给她,“夫人若是愿意,只要按照这上面的话做,必定能脱离苦海。”陆婉迟疑,却也拿着书信出了普陀寺,却不料正好碰见迎面而来的马车停下,奢华的马上下,下来一位美貌的妇人。她活了两辈子,还没有见过长得这么美貌、端庄,雍容华贵的妇人。虽然一身素衣裹着,却也丝毫掩盖不了她身上的气度与风采。妇人发现陆婉打量她,冲着她微微颔首,眸中闪过复杂之色。陆婉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行了个礼,心中不由得吃惊。她皇宫里面娘娘都见过,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妇人看得出神?好在那妇人并未停留多久,就朝着寺庙深处走去。擦肩而过的瞬间,陆婉闻到一股若有似无得香气,好似在哪里闻过,却又记不起来。她思绪飘远的瞬间,却错过妇人回眸的瞬间,里面好似有淡淡的暗光闪过。“夫人,马车准备好了。”小玉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陆婉抛掉脑海的杂念,很快就上了马车。斜靠在马车上面,她脑海里复盘天机道人的话,可却越想心中越凌乱。罢了,等到回去看看信中说了什么再说。……江家的马车离开寺庙,天机道人的房中却多了一位客人。那人并非是旁人,正是与陆婉碰见面的美貌妇人。“就是她?”语气里面带着几分酸涩,还夹杂着几分惋惜。“是她。”天机道人说道,“二爷命定之人。”妇人叹息一声,“罢了,都是他的命。”天机道人也叹息,“你也别担心,她命格虽然被侵蚀,并非是最佳时机,可有我坐镇,那人伤害不了她,也不会让二爷有事。”妇人颔首,脑海里又想到一幅画面,美貌的脸忽然变得狰狞扭曲,接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天机道人大惊,“夫人……”妇人摇摇头,眼底划过一抹深深的恨意,“放心,我暂时死不了,我还要看着那对贱人惨死!”……陆婉心烦意乱,回到家中已经是傍晚。前脚踏进门,就有院子里面的粗使丫头过来说道,“夫人,大夫人发作了,怕是要生了。”陆婉皱眉,润氏要生了?这是跟上辈子的时间提前了?“稳婆去了吗?”“已经去了,大爷正在门外守着。”陆婉颔首,想着江庭知到底是个男人,江氏如今又在祠堂里,她吩咐道,“去通知润家。”“是。”小玉提醒她,“夫人,大夫人要生了,咱们不过去看看吗?”“她最亲的人跟最信任的人都在,我们过去做什么?帮不了什么忙,倒还添乱。”陆婉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大嫂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她又何必去讨人厌?“你下去准备一些小孩子寻常用的东西,去库房取一些补品,等到生了之后送过去。”“是,夫人。”打发走了小玉,陆婉回到院子当中,却又见江庭君守在门口,瞧着她来了,他立马就迎了上来。“婉婉,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声,直接让陆婉起了鸡皮疙瘩,“老爷,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朝着他身后的玛瑙看去,却见她低着头捂住脸,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先下去,我有话要与夫人说。”玛瑙不敢不从,很快便出去,不过她想着江庭君白日发癫的样子,也不敢走得太远。“婉婉……”"老爷还是叫我名字吧,你叫得这么亲昵我有点不习惯。"冷淡的话语,哪里看得出是夫妻。江庭君一噎,喉咙发紧,“婉婉,我知道这些年你怨恨我,这段时间我也想多许多,之前的事情都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将你仍在家里五年无关不问。”陆婉微微皱眉,看着眼前言辞恳切的男人,她心头一阵恶心。这个男人又在算计什么?“我以后会对你好好的,虽然我现在不能走仕途,可是我会努力学做生意的……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江庭君,你到底在发什么疯?”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的,陆婉可不会相信江庭君是真的悔过了,而且就算是真心悔过的,也一切都晚了。“我没有发疯,我是认真的。”江庭君红了眼,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抓着陆婉的手,“这段时间我做的事情,你难道真的没有感受到我的诚意吗?”被他触碰的那一刻,陆婉的心底隐隐作呕,一把打掉他的手,仿若他是洪水猛兽一般,“江庭君,你真的够了!”“陆婉,你是不是心中有别的人了?”要知道五年前,陆婉可是费尽心思想要与自己清热,哪怕是自己在外上任,可她每一个月都会给自己写书信。其实那些书信里面也就是家中平常的琐碎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江庭君不傻……那是陆婉在努力的维系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现在,他只是看见她眸中深深的厌恶。一个女人厌恶自己的丈夫,那意味着什么?啪……清脆响亮的声音一把打在江庭君的脸上,陆婉的脸上几乎能够喷出火来,“江庭君,你是不是疯了?”“疯了,我的确是疯了!”江庭君虽生在落魄的侯门,却也是被江氏娇养着长大,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他恼羞成怒,再次抓住陆婉的手,将她朝着房间里面拽进去,“我是疯了,我是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你,我是疯了才会后知后觉的喜欢上你。我知道你怨恨母亲,怨恨家中所有的人,所以母亲落难我不曾出去,哪怕是你将她关进祠堂,我也充耳不闻,我只是想让你出气罢了……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江庭君,你给我住手!”陆婉极力的挣扎,却无济于事。“不,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要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进了屋子,江庭君一把将她摔在大床上,双眼猩红,如同恶狼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