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筱是不大相信这四个字的。
事在人为,
所谓的“身不由己”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而已。
虽然她没说出口,但不以为然的态度,莫惊春还是察觉到了。
也许这才是他与她之间最大的差距。
他猜测着她的出身,这世上也许只有出身富贵,天生拥有一切的人,
才会理直气壮的觉得一切皆如所愿。
一身素衣也遮不住她偶尔的不经世事。
莫惊春不敢直接问出口,她是不是朝廷的人,
是不是那个人的手下。
在他这样的江湖人眼中,遥远的朝廷只有脑满肥肠的官员,贪婪无能的师爷,还有时不时向百姓索要银钱的兵痞。
或者……像他的主人那样俯视众生,将他们为看做蝼蚁,任意打杀。
皇权从那高高在上的庙堂开始,踏过巍峨宫门,由京城出发蔓延至大大小小城镇村庄,
渐渐消失于田野,湮没于人心。
他是底层贱如蝼蚁,而她呢,
口口声声律法罪责,又是朝廷里的什么人?
她是否也和他的主人一样,只是暂时戴着美丽和善的面具,
一旦目的达到,撕下来便只有丑恶的面容。
他犯了一次不可饶恕的错,现在又要再犯吗。
莫惊春的沉默没有引起楼筱的注意,当务之急是要活命,
她永远不会放弃任何求生的希望,哪怕面前摆着一条绝路。
也可能是唯一可能的活路。
楼筱深吸一口气估摸着自己的能力,转头问安静如鸡的莫惊春,
“你确认这条路可以出去?”
莫惊春眨了下眼,黑暗中点点头,突然想起她可能看不清,
开口道,“确实如此。但是现在……”
他也无法保证是否安全了。
楼筱拿眼四处扫视一圈,也没了别的路来,
到最后也只能拼一把。
她站起身活动一下手腕脚腕,顺便问一下他是否会拖后腿,
“可会憋气?”
莫惊春一下子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会!可是谁也不知前路被淹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