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命最重要。”
姬小小把事先准备的银票、伤药,一股脑塞给廖崆民。廖崆民来者不拒,笑着接下来。
“我走了。”
挥一挥衣袖,廖崆民带走姬小小的大部分财宝。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三年转瞬即逝。
三年间,简恭鑫娶妻生子了,简飘依也好不容易订了亲。卫国候府看似和和美美,实则暗涌澎湃,杀机四伏。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简广扬被圣上冷落了。
追根究底,问题是出在金锦坊上。
金锦坊交于胡艳艳管理,起先有了起色,还清了债务,还手有盈余,赚的是盆满钵满。可胡艳艳终究是深闺女子,管理后宅一手又一手的,手段层出不穷,生意之事,却欠缺头脑。
胡艳艳任人唯亲,三年间,金锦坊从上到下的伙计、掌柜,全部换成了她的人。她找的人是有本事的,奈何钱财迷人眼,金锦坊进进出出,最多的便是金灿灿、白花花的金子银子,久而久之,他们自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拿一点,我拿一点,不多不多,所以我再多拿一点。积少成多,积沙成塔,金锦坊的流动资金居然活活他们被拿光了。流动资金不充足,对生意可是灭顶之灾。
另一边,胡艳艳掌管金锦坊,她哪是那种死心眼的大好人,守着大批的财宝不动心。首饰,衣裳,置办庄园,私房钱,儿子的聘礼钱,胡艳艳偷偷摸摸藏了成千上百的银票。
上梁不正下梁歪,金锦坊不倒,天理难容。
一年前,金锦坊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债务比起以往只多不少。等债主找上门,胡艳艳慌了,手忙脚乱请简广扬主持公道。
简广扬不管钱,他应酬所花,直接从库房支出。胡艳艳需要大数额的银子,一时半会儿,简广扬哪里拿得出来。
讨债人可不管那么多,管你是天皇老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卫国候府不还钱,他们闹,不要脸面的闹,看是他们丢人现眼,还是卫国候府死猪不怕开水烫。
简广扬被逼急了,下令抓拿“刁民”,却不小心触怒了民众。他们是正经人,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钱,何错之有。卫国候府仗势欺人,天下的蛀虫。
无奈之下,简广扬无罪释放“刁民”。
换不了钱,债主继续闹,卫国候府无清净之日。怒从心头起,恶心胆边生,简广扬走上了不归路。
简广扬官居一品,位高权重,阿谀奉承之辈大有人在。他稍稍透出一点儿意思,债务问题彻底解决了。
事有好坏之分,金锦坊之事后顾无忧了,可当今圣上不满简广扬了。天子脚下,圣上耳聪目明,简广扬收受贿赂之事,如何能瞒得过他。当初,圣上会重用简广扬,一是简广扬对他忠心耿耿,二是简广扬为人清廉,刚正不阿,是他需要的好臣子。
好臣子?
圣上对简广扬的情义日渐稀少。
火红的晚霞如血染天,寒冷的微风,送来花花白雪。
“夫人,下雪了。”张嬷嬷裹着棉衣,舒坦说道。
姬小小站在走廊上,伸出手,一朵雪花落在掌心。
冰冰凉凉,雪花化为清水。
“冬天了。”姬小小记挂远在边塞的廖崆民,是否饿了能吃得饱,冷了能穿得暖,是否事事顺心,无病无灾。
雪越下越大,梧桐苑内,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太阳坚持了一会儿,还是落入了山后。下人点灯,灯笼高高挂起,照亮整个梧桐苑。
姬小小欣赏雪景没多久,便回正厅用晚膳。
“好了。”姬小小拿着手帕擦擦嘴,一副吃饱餍足的幸福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