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跑进两个女子,一个衣衫不整,一个矮小一些,穿着像丫鬟的样子,她们一阵风一般毫无章法的冲进店来。
矮一些的女子指着坐在太师椅里的公孙公子厉声道:“你这采花贼!欺负了我们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还有脸面来这里买香粉!真是无耻下流的色狼!”
公孙公子忽然被这样一骂,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竟也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小官脸上涨红气愤道:“说什么呢?我们公子怎么会对你这样的庸脂俗粉动手动脚?还嫌脏了我们公子的手!”
那稍矮一些的女子见状,竟然一下子大声哭起来,她边哭边道:“好呀好呀,刚还说自己是多么富可敌国,劝我们小姐从了你,又哄又骗的得了逞却不认账了!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店内所有的女眷客人都在围观,边窃窃私语。
哭着的女子忽然又指向脸色极其难看的公孙公子道:“总之你要负责任,大男人做了就要认!”
这个矮个女子在指责公孙公子的时候,那衣衫不整的女子一直在旁边垂首抽泣。
她眉清目秀,嘴角下有颗小痣,衣着华丽,上衣领口盘口已开,露出雪白的脖颈,头上金钗夺目,还有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镶嵌其中。
这样一颗珍珠,已经不是寻常人家用的起的装饰,这女子却丝毫未娇纵跋扈,倒像是小家碧玉般委屈。
公孙公子此时怒目而视这个委屈的女子,似有话想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公孙公子的小官更是义愤填膺道:“我们公子是你们这些个寻常人家能攀附的起的吗?我们公子想要的女娃,必定是比你们年轻漂亮的多!要几个能有几个!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公子是谁?”
小官说的起劲,刚想往下说,却见一个人影从凝香楼后门一冲而来,转眼人已经到了那矮一些指责公孙公子的女子面前,扣住了她的脉门。
那矮个女子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人扣住脉门,她心下一惊,想要大声斥责,却已没有了丝毫力气。
这个人轻轻笑道:“好一个采花贼,采了你家小姐?你好好看看,是我还是这个公子轻薄了你家小姐?”
矮个女子吃惊的看着来人,她家小姐也脸带泪珠的抬头看着他。
公孙公子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抿着嘴仍不说话,似乎是打定主意要看这场戏。
“你是谁?敢这么对我,放开!”矮个女子愤怒叫道。
来人一身黑衣,仔细看衣服上有暗红色的团花,这在朱三那昏暗的房间是看不出来的。
他笑道:“小生高飞,见过小姐。”他是冲着那小姐说,手却一直扣着矮个丫鬟的脉门。
那小姐眼里闪着光,轻轻道:“这位公子,小女子与你素未平生,为何要欺负我的丫鬟?还请放手罢。”
高飞闻言,这才放开了那矮个丫鬟,丫鬟立刻就站在小姐身后,对高飞仍然虎视眈眈。
小姐害羞的系上了衣领上的五色盘扣,用怀里的香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也是轻轻道:“那位坐着的公子,方才确实轻薄于我。现在既然真假难辨,就请高飞公子找个合适的地方,我们对个证,也免得我,我将来无颜面对父老。”说完就又开始抽泣。
高飞看着她抽泣,半晌忽然道:“我也是来此地看个朋友,不如你们都跟我去朋友处如何?”
话音刚落,公孙公子立刻道:“好!这就去!”
高飞笑着看着公孙公子道:“我倒是知道,你是肯定不会轻薄这位姑娘的。”
公孙公子迎着高飞的目光,语气中似有些恨意,刚才的狡黠已全无踪迹,他道:“那可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