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防线继续保持警戒!”白广恩命令道。
身边几名传令亲兵策马而出。
“传那个信使!”
豹子头被带到了白光恩身前。
“你回去给祖邦文传话,先送五万两银子到山下来,我就接受他的投降。”
“否则,老子就闪人不管了。”
“刘芳亮就先让他招待好,若果有任何闪失,闯王怪罪下来,与我没关系!”
快到半夜的时候,豹子头又回来了,带着百把人送来了五万两银子。
这下白氏父子放了心。
试问这年月有谁用五万两银子的巨款诈降的?
不用反转回去打夜战,还能白得五万两银子,这波不亏。
“白将军,祖将军建议今晚各归本阵歇息,明日再下上碰头。”
“他为何不连夜下山前来我营中一叙?”白广恩怒道。
豹子头愣头愣脑地说道:
“祖将军说了,我们只有三千人马,怕白总兵惦记剩余的银子。”
白广恩哈哈大笑。
有时候说实话反到让人放心。
祖邦文说的是实话,也是白广恩心里正在打的小算盘。
“也罢,明日再议!”
“吾儿,传令各军,就地扎营!”
蓟州西城门外。
一座临时搭建的将台耸立在护城河旁。
五万新归顺的降兵黑压压站在将台前。
老实说这五万人中,成分很复杂。
有的以前是灾民,后来为了一口吃的变成土匪。
有的以前是官兵,投降了闯贼。
还有的则是被闯贼裹挟的无辜百姓,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王承恩、刘希尧在一队锦衣卫的护送下缓步登上了将台。
将台四周都插着碗口粗的牛油蜡烛,风吹不灭,然后是一排排的火把。
将台中央耀如白昼。
王承恩站定在将台正中央,清了清嗓子:
“皇帝谕旨,诸位将士跪下听旨!”
尖锐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即便最后排的军士也能听清。
刘希尧在将台正中央带头跪下。
台下五万大军齐刷刷跪下。
繁星满天,火烛摇曳,众皆无声。
刘希尧在这五万人心中威望颇高,他既然投降,大伙儿都听他的。
“九州万方、率土之滨,皆为王土。贤愚不肖,皆为朕民。”
“官也好、民也罢,甚或为匪、为贼,皆不过为一饭之饱,有可恕之情!”